千机默然,没有再说什么。
她否定了千机,脑子却没能停下,只觉得迷雾重重,仿佛真的谁都有可能。
他们向峰顶行进,她总是心事重重,好在没有再发生突袭的事,时间一长,邕崖护法的遇难似乎也不真实起来。
龙君见她闷闷不乐,因为身份上有了一定转变,必须表示关怀。
大家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歇脚,发现她离队,便不紧不慢跟了过来,抱着胸道:“你时不时两眼放精光,难道是在打歪主意?本座说过了,得找到你舅舅,经他首肯,我们才能交尾。
如果他不答应,我们先斩后奏了,到时候弄得大家尴尬,那多没意思!
所以你别打算乱来,本座是不会屈服的。”
以前总说她满脑子想着交尾,现在思想不纯洁的究竟是谁?这条傲娇龙,自我感觉永远这么良好!
夷波也没忙着否认,仔细看了他两眼。
他把眼一眯,“看什么?本座一向光彩照人,别闪瞎了你的鱼眼。”
她顿时别开了脸,他又说:“怎么?这还没过上十年八载呢,就开始嫌弃本座了?”
真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夷波无可奈何,“干爹,小鲛心情不佳。”
他哦了声,“别担心,有干爹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站在那里,因为这句话,心里慢慢感到温暖。
过去一直是这样,她糊里糊涂活了两百年,不管遭遇什么困难都有他出面,天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
可是现在千机长老说他有作案动机,她当然懂得亲疏,当然一心向着他。
然而千机的推断似乎也没错……她总结了半天,越想越懵,总结出一个经验——长大一点都不好,脑子复杂了,心也好累。
她宁愿自己还是潮城的那个傻鲛,说话不利索,心中没有丘壑,就那样拍着马屁抱着大腿,平平凡凡过一辈子就好了。
她叹了口气:“干爹觉得这次的事,谁的嫌疑最大?”
他微微偏过头,月华浮在他眼底,清浅一笑道:“这话从何而起?怎见得我们之中有人有嫌疑?是千机和你说了什么吗?”
千机遇袭的过程虽然事后详加阐述,但是隐瞒了听到的对话内容,除了她,再没和别人说起。
夷波自觉失言了,其实如果信得过他,就不该背着他。
她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说出口,她也害怕,怕千机知道得太多,成为下一个邕崖护法。
他望着她,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难免让他意识到点什么。
他也不急躁,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就不要强迫自己,反正本座从来没有指望过你。”
他转过身去,负手眺望远处的山峦,喃喃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一个表象背后,有千万种可能……算了,这么深奥的问题,说了你也听不懂,海鲜冷藏之后果然更笨了,你还是研究你的三十六式、四十八手吧,过不了多久要用的。”
刚才还很纠结,听他一说这个,她的心里立刻蒸腾起了火焰,搂住他的胳膊说:“干爹,我们找个地方玩亲亲好不好?不要让雷神看见,躲到树后面去。”
龙君很为难,“会不会被哔掉?”
夷波说没关系,“注意别用违禁词就行了。”
确立了恋爱关系,他还在那里故作高深,夷波觉得自己根本享受不到特殊待遇。
啪啪这类运动是需要环境的,亲亲呢,随时随地都可以。
龙君暂时还不能从干爹这个角色里挣脱出来,她却分分钟干女儿转化女朋友,毫无压力。
既然他不肯主动,只有她牺牲了,她把他拉到一旁,刚要撅嘴,听见半空中传来喊声:“组、组、组……长、长、长……”
“是电母来了!”
天上依旧在下雪,厚厚的云层遮盖着,飞浮山能见度很低。
雷神闻讯奔上前,大喊着挥手:“小电、小电……我在这里!”
飞行高度降不下来是硬伤,天上除了“哪里、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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