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便是在这期间坠地,飞起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脸。”
燕安谨目露赞赏,“道长可还记得,案发现场的瓷片是如何摆布的?”
“花瓶的碎瓷片迸得一地都是,不过因为马兴凡躺倒在地上,所以他躺过的地方没有留下瓷片。
只有……”
江采霜脑海中灵光一闪,“只有脑后有一块瓷片。
可是如果马兴凡一直躺在原处,瓷片怎会被他压在脑袋底下呢?”
人先躺倒,花瓶后碎,若是人一直躺着不动,瓷片怎会钻到人的身体下面?
“这说明马忠才挪动过马兴凡的脑袋。
再加上仵作所说,马兴凡的后脑伤口宽大而平整。
我想,应该是马忠才托起他家主人的后脑,一下下撞在地砖上,致使马兴凡气绝身亡。”
“而马忠才今日来开封府时,酒气熏天,红光满面。
想来是为自己即将获得的家财窃喜得意,在主人死后第二日便忍不住大肆庆祝。”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看法,江采霜回头看向燕安谨,乌眸灿亮,“燕公子,我说得可对?”
“有理有据,分毫不错。”
燕安谨眸底笑意渐浓,纤长如玉的手指将另一杯沏好的茶,推到她面前,“辛苦道长了。”
江采霜拿起杯盏,喝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嗓子,心里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既为自己推想出了马忠才犯案的经过,也为香佩香秦松了口气。
她们两个并没有杀死马兴凡,那就不用给他抵命了。
马忠才呼吸急促,吓得面如土色,涕泗横流地磕头乞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该弑主,小的财迷了心窍,一时糊涂,请大人饶了小的一命吧!”
马兴凡这笔横财来得不明不白,不敢回乡里,在外兜兜转转只能再次回到京城。
可他在这里毫无根基,无妻无子,也没有什么来往的亲友。
只要马兴凡一死,马府的家产便会被他们这些下人瓜分,他作为管家也能分得一杯羹。
所以当时听见屋里传来微弱的求救声,进到屋里看到马兴凡躺倒在血泊之中……马忠才便起了弑主夺家产的心思。
朱判官往上看了一眼,见燕安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代他说道:“马忠才为霸占主家财产,竟不惜残忍弑主。
来人,将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押入大牢,极刑处死。”
马忠才吓得骨头一软,像块枯死的老树皮似的瘫倒在地。
香佩苦笑着慨叹道:“我们二人谋划良久,就是为了亲手替红知报仇,可谁知道,最后杀了那个畜生的,却是他养的一条不忠的狗。”
“香佩姐姐,你应该这么想,马兴凡出卖良心得到一笔不义之财,最后也因为这笔横财丧命。
这难道不是因果轮回吗?说不定这是红知妹妹地下有灵,给他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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