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活无常有胆子借判官之力?怕是有命借,没命使。
邬挽迎紧闭的双眼倏然一睁,凛冽目光扫向邬引玉,“你……不怕死?”
“怕,但你别担心,我不拿性命开玩笑。”
邬引玉开车回到邬家,临下车前,又说:“再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邬挽迎问。
“我过段时间就走,你如果不能下地的话,趁早让二叔回来。”
邬引玉低垂着眼,抬手把散落在肩的头发一拨,将簪子拿在手上。
“为什么?”
邬挽迎其实早有预感,但他从未想过,事情会来得如此突然。
“这事三言两语说不完。”
邬引玉关掉大灯,歪歪斜斜倚着靠背,“但我想过不了多久,妈就会找上你。”
邬挽迎揉按眉心,面上乏意更甚,哑声问:“你打算去哪里。”
“还没计划好。”
当天夜里,邬引玉又梦见了那座白玉京。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梦到的还是莲纹玉佩摔碎那刻。
哗的一声,殷红玉屑像染血星光,迸溅着开出花。
梦里她并非浑浑噩噩,神志好似从未如此清醒,她笃定这枚玉就是世上绝无仅有,但随它一碎,原该严防死守的心竟好似被撕成两半。
心该是痛的,偏偏她嘴边噙笑,轻松到好像能抛却一切,博了个清闲自在。
“你要问我的罪?”
她促狭一笑。
“是你的,你理应受着。”
那人的声音仍是如隔千里,虽然不清不楚,却听得出和鱼泽芝一模一样。
“莲升,你被蒙骗了。”
“你杀诸佛是不是真?”
莲升问。
她竟不辩白,只是哼笑一声,还勾起手指头,似是有事要议,“在你责问我前,我想托你一件事。”
邬引玉的视线始终无法抬起,虽心知眼前人就是鱼泽芝,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相貌。
唯一能觉察清楚的,是对方落在她身上那冰刀霜刃一般的目光。
那个眼神,在狠绝无情地撬破她的心房。
“我只求你这一次,你不会,不答应吧。”
邬引玉自梦中惊醒,正想下床接水喝,借着从窗帘外透进来的光,又看见了满壁的魔佛。
她慢步踱近,抬手自墙面拂过,没想到那满壁的墨痕随之扭曲乱套,全化作水纹汇到她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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