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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挥,画面再一转,白风风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下室里,禁不住寒冷瑟瑟发抖,屋外看守的人早已经跑了。
王骞石见形势不对,挣脱开看守他的人,偷车要跑,还未跑出去几步,忽听得一声枪响,他怔怔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丁了寡淡无味地说:“人类。”
“要救吗?”
丁了问,“你要救的人,都是些疯子,救了有什么用?说实话,推翻重建不好吗?我可以让你当游戏的‘神’,你应该做得不错。”
张灼地看着白风风躺在地下室里,几乎肉眼难以分辨地颤抖着,他想了想,也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半空中那虚拟的画面,张灼地沉默良久,说道:“我是认同你的。”
“我从未对人类抱有过善意,”
张灼地说,“这可能也是你想选择我的原因。”
查理斯有些纠结地看着张灼地,张灼地继续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他们并非是我的朋友,而是恰好分到了同一阵营的队友,也许下次分流,就变成了仇人。
诚然,在你眼里,他们也都是一些垃圾,吸毒者、杀人犯,十恶不赦的渣滓。”
张灼地:“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这世上大部分人死不足惜,或许这世上有十恶不赦的罪犯,却没有绝对完美的好人,不过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做十恶不赦的好人。”
“自私、贪婪、愚蠢,”
张灼地说,“大体上人类糟糕至极,但人类不能大体来看,需要相处、接触仔细看,也会发现没那么糟糕。”
张灼地看着白风风的身影,有些走神,但没有停下思绪,继续道:“你草草地总结地是人类几十年的人生,大致看来,确实潦草又毫无意义,投入进去,又发现确实步步紧逼,有求不得,有迫不得已,有春风得意也有虎落平阳,看上去那么惊心动魄的一生,被人捏来用一句来贯之,不也只能说一句毫无意义吗?”
“做些蠢事,就做一些吧,”
张灼地随口道,“无论重新开始多少次,人类都不会改变,永远不会让你满意,但也不需要你满意,你管得太宽了。
说实话,我也懒得管。”
丁了道:“你也开始博爱了。”
“不,”
张灼地却道,“我真的没有那个闲心。”
“好吧,”
丁了道,“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我现在就可以让这个世界恢复原样,只不过没了规则的限制,你的朋友们的处境可能更加危险。”
张灼地问:“你走之后,会对丁了有影响吗?”
“他会睡一段时间,”
丁了道,“然后重新想起一些事情来,他可……算了,这些事让他自己来说吧。”
说完这些,丁了又去看张灼地的眼睛,他道:“虽然上一次清洗活动,和我对话的人类和你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但你却和他不同。”
“你也许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好人,”
丁了淡淡地笑了,“有意思。”
他伸了个懒腰,把面前的投影全部关掉,然后道:“关掉规则世界后,时空之间的连接会重新打开,元世界把这个世界重新纳入‘魔方’里,造成的创伤不可逆,但你们会重新进入历史的洪流,在里面当不足挂齿毫无意义的一段小小的片段。”
“关于十三条规则的记忆也将会摧毁,”
丁了道,“以一种类似于曼德拉效应的手段,进行群体催眠,除了事件中心的你们的记忆也许可以保留之外,剩下所有人,都会被催眠成把这段时间奇高的死亡率归咎于大规模的传染性疾病或者战争之类的。”
张灼地也站了起来:“你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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