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人钻进了牛角尖,随时会跳起来再战似的。
昙奴忙安抚她,“无论如何先养好身体,你听我的,近期内想杀他是不能够了,你稍安勿躁,待事情凉一凉,过了这股热劲再说。”
她一眨眼就是千般想头,恨过了一阵又满是失望,“也许再也杀不了他了,我想回敦煌了。”
放舟却道:“未必杀不了,只看什么人动手罢了。
你学艺不精办不到,换个人,探囊取物一般。”
她听了艰难地看他,“阿兄有办法吗?”
他整了整衣袖含蓄一笑,“等你养好伤再说不迟。”
她伏在那里叹息,越是痛,脑子越清明。
人都有惰性,一旦萌生了退意,心境就懈怠下来。
她也细想过,如果李行简暂时解决不掉,她一定要再探卢庆的话,究竟他说的舍近求远指的是什么。
她趴得四肢僵硬,稍稍动了动,牵扯到后背,重拳击中似的疼。
她灰心丧气,带着哭腔问放舟,“国师什么时候出关?一定请他来看我。”
放舟有些惊讶,“你们交情有这么好么?怎见得国师愿意来看你?”
转头见昙奴还在,压低了声在她耳边道,“你念着国师做什么?别忘了我们是有婚约的,还敢在我跟前提别的男人,这是不守妇道你懂不懂?”
莲灯反驳不动,自己心里却嘀咕,婚约你个大头鬼,有也不算数!
她就是想见见国师,虽然他不会因为她受了伤就减少对她冷嘲热讽,但是总觉得多个人在,心里就可以安定一些。
可是转念想想又不对,摆手说:“别来……算了。”
城里查得紧,万一委屈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国师,事情就更加不可收拾了。
放舟抱着胸皱起眉,倒并不为她的伤担忧。
习武的人别说挨一刀,就是断一条胳膊一条腿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今她这样惦念座上,看来几番相处就被人收归旗下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涉世未深容易被表象迷惑,看来也是无力转寰的事。
她想见国师,他也乐得成全,“天亮我回神宫一趟,把夜里发生的事详细向座上禀告,顺便替你传个话,见不见你看他的意思。”
转头望外面,透过窄窄的一道窗,看见东边的天幕上浮起蟹壳青来,他操劳了一夜,也觉得有点倦了。
打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好好养息,我回去了,等你好些了再来看你。
如今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看得揪心。”
边说边迈着方步,摇摇晃晃往过道那边去了。
可是刚迈出密室,迎面遇上了晚归的转转。
奇得很,她见了他踯躅不前,满脸心虚的模样。
放舟纳罕,负手道:“现在才回来?她们很担心你……”
话音才落,她捂住了嘴快步与他错身而过,他顿在那里,摇了摇头,迎着朝霞跃过了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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