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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瑟芬一点点试着将手抽出来,她的呼吸也越来越轻,压抑的动作没有任何声响。
后来他能控制住自己热情得像禽兽的举止,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如同变态痴汉那样追随她。
泊瑟芬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凝视,追逐,甚至偏执得让人只想躲避的情感。
她不敢露出激烈的反抗态度,生怕会让眼前这个被爱神之箭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彻底崩塌黑化。
他要她想办法,让他产生厌恶之情。
可是他的模样却每分每秒都在告诉她,他已经被迫陷入狂热的欲望里,她想到所为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绝望。
她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就算真拿刀子捅他,或者想法子羞辱,反抗他。
哈迪斯都厌恶不了她,他们错过了最佳的拔箭时间。
泊瑟芬的手指已经一根一根,从他如同茧牢里的手里抽出来。
他面容沉静,呼吸平稳。
泊瑟芬绷不住呼吸声,轻喘了一口,又立刻咬住这口气,不敢惊醒在沉睡的哈迪斯。
如果戒指的能力能送她到想要去的地方,那么……能回家吗?
理智告诉她不太可能,穿越空间就已经够厉害的,这戒指难道还能附带穿越时间的功能?
要是戒指能力不够,将她传输到不知名的鬼地方呢?
泊瑟芬抬起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这是一个巨大华丽而毫无归属感的囚牢。
囚牢里堆满了属于囚禁她的神的物品,松香味的火焰,干燥的泥板,金跟铜的装饰品。
连陶罐都不符合她的审美观,她喜欢清雅的瓷器跟结实的塑料凳。
泊瑟芬紧张到心虚,手指的骨节都抻直到一个酸痛的程度却松懈不下来,就试试——回家。
虽然没有给他拔出箭,但是搞不好她一走,跟大部分异地恋一样就会感情疏远。
他也能大彻大悟放弃这段感情,顺利将箭拔下来。
爱情这玩意不靠谱的程度堪比飓风过境,来时凶猛,走得也快。
戒面,细微的凹陷,是哈迪斯的名字在她手里。
只要想自己的家,也许,等等。
泊瑟芬想到,要是她对他有信心。
泊瑟芬的手指轻碰到那黄金戒指能能让她回去,她不会将哈迪斯也一起捎带回去吧?
她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想到他到了她家没身份证咋办?而且这位神出入规格都高,她可没有黄金床给他睡。
泊瑟芬反应回来恨不得用手敲自己的头,还真斯德哥尔摩了,竟然在逃离的时候都要顾及怎么伺候哈迪斯。
不管行不行,试一下这个念头甜美过裹着蛋糕的毒药,对快要饿死的人来说哪怕是毒死也想塞到肚子里填饱归家的饥渴。
泊瑟芬在心里默默拜神,连带哈迪斯也一起拜一拜,都是神,保佑哪怕戒指让她降落失败,也别因为失误而一头撞死在墙上。
然后她在心里不断回想自己家,地址门牌号电话号码连带她家的狗窝形状都想一遍,恨不得让戒指看清楚点。
手指紧紧摸着戒指,不敢移开半分。
而她的眼神紧紧盯着安静睡觉的哈迪斯,黑雾也像是一床丝滑的被子铺在他们身下,跟花须交缠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戒指一点反应都没有。
泊瑟芬沉默而固执维持同一个姿势很久。
直到手酸到撑不住的时候,她才颓丧地弯下背脊,看来是太远戒指就不管用了。
还是她摸错地方了,她扒拉开一些花朵,将哈迪斯的手握起来,左右观察他的戒指。
或者戒指有使用时间限制,今天用了就得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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