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院子里有棵年老的榆树,虽然将整个院子遮住了,然而这树的叶子,是稀落得很,依然在树枝空当中,露出断片的青天,和零落的星光来。
王福才抬头望了天道:“我不料今年夏天,会在这里乘凉。
一个人总是料不到自己将来的。”
玉如尽他一人去说,并不做声。
他又对天上道:“牛郎呀,织女呀,你们夫妻和睦,在天上偏隔着一道天河,世上不和气的呢,又天天在一处。”
玉如道:“你是说我吗?怎么样?你打算天天不在一处吗?”
王福才道:“我说着玩玩,也不要紧呀。
我和你说话,你不理我。
我自己和我自己说话,你也不许我吗?”
玉如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用话影射着我说,我难道也不知道?”
王福才道:“实在一句话,我很愿和你和睦,你可不愿和我和睦,我有什么法子呢?”
玉如道:“我——”
只说了一个我字,无可说的了,便顿住了。
她不说什么,王福才也不说什么,于是彼此默然地坐在这星光之下。
不多大一会儿,陡然刮起两阵西风,那老榆树吹得沙沙作响,看那树外的天色,已变成了一片黑,这风也就一阵紧似一阵,分明是暴雨来了。
王福才道:“我又禁不住要说话,雨要到了,快进屋去吧。”
玉如只当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坐着。
王福才知道玉如诚心和他闹别扭,越叫越不进来的。
若要她进来,还是不做声的好。
这时,风吹得窗户屋门,一齐咚咚作响,接上劈里啪啦,瓦上雨点作响。
玉如听王福才不再叫她,还不动。
哗啦一声,一阵大雨下来了。
玉如这才回到屋子里,身上已经有好些雨点打湿了。
王福才本想和玉如再说几句,一想明天早上,还有几块钱要用,不得不俯就一点,先到床上睡觉去了。
屋外的雨,正如倾盆倒水样地下着,自然暑气全消,就是桌上那盏煤油玻璃罩灯,火焰有点摇摇不定,屋子里更充满着凉意,久而久之,也就睡着了。
玉如坐在一张方凳上,呆呆地听着雨,也不去理会王福才。
直至他打起呼声来,才回过头向床上看了一看。
雨过去了,似乎夜也深了,只觉两只腿上,慢慢有一阵凉气,袭了上来。
暑天夜凉,也极容易招致睡魔,自己正待解衣就寝,一见自己两条板凳,几块木板搭的床,较之秋鹜家中那张白漆铁床,真有天渊之别。
自己本是个睡铁床的人,结果,却是来睡铺板,不由人不懊丧。
秋鹜对我说,他还有补救的法子,不知道怎样补救,让我和姓王的离婚去嫁他吗?我拼了一死,未尝不能和姓王的离婚,只是他对于落霞,执着什么态度呢?难道要我去做他的如夫人吗?这未免令我难堪了。
若是他也把落霞离去,叫落霞怎么办?为了我让她做个下堂之妇,何如让她老住在院里做个失婚之女呢?我成全了她的婚姻,接着我又破坏她的婚姻,好比在水里救起人来,复又把她推下去,我这算什么意思?我既不能破坏她的婚姻,我和她的丈夫,又谈什么爱情?人家都以为我很有骨干的,可是今天我在公园里,和我救命恩人的丈夫,做出那一度甜蜜的谈话,我是应当的吗?
越想越惭愧,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映出那模糊的影子,心想,这影子若是个人,看见我今晚的行动,恐怕要笑死了。
再想到落霞雇车送自己回家,王福才劝自己吃晚饭,而自己还充着干净人,是谁对不住谁呢?一阵心酸,蒙着脸,伏在桌上哭起来了。
正是:
岂无欲海回头者,只是中流立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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