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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科里就有了一句口头语,说是:“要是我怎么怎么了就让我碰上癔病。”
这句话很快在全院流行起来。
尽管医生不是剑辉最理想的职业,但她的素质却是一个真正医生的素质。
在武汉医学院上学时,剑辉的成绩总是名列前十名。
我要用功才能超过她,稍不小心就略逊她一筹。
我经常比她分数高是因为她在我用功的时候谈恋爱去了。
剑辉在学院数不清谈了多少个男朋友,一次都没成功。
“别的什么无法选择,”
她宣称,“只有爱人可以选择,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就是要挑,要选,一定要找一个十分理想的。”
我们俩不论到哪儿,哪儿的人都说我俩长得相像。
我常暗中端详剑辉,我认为她比我长得好看。
不动则已,一开口讲话,一抬脚走路,她就比我生动,比我飘逸。
我们一同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天,她简直超尘脱俗,神极了。
我感到自己对她是可望不及的。
在妇产科工作了才一个月,功底便见分晓。
我再怎么用功也不行。
剑辉有一双天生的干妇产科的手。
她的手格外细长柔韧,皮肤和缎子一样光滑并且触觉异乎寻常的灵敏。
仅仅一个月呢,科里就有人叫她“金手”
。
初上班时,科主任带着我们。
我们检查了病人后,科主任复查一遍。
不知不觉,科主任不再复查。
尤其对剑辉,完全放了手。
遇上了不太清楚的包块肿瘤什么的,一般医生拿不准就请科主任摸摸,往往科主任摸了之后不发表意见,让剑辉去摸,让她诊断,对于剑辉的诊断,科主任总是赞许地说:“对极了!”
当然我也不差,仅次于剑辉,我俩年轻,能干,无家庭牵挂,很快就一跃而成妇产科的台柱子。
我还有一大优点是剑辉不及的:我人缘好。
同事们明显喜欢我一些。
她们和我开玩笑,说知心话,用我的日常用品,有了困难就找我帮忙。
许多人私下里对科主任有意见,说剑辉其实不如我。
我心如明镜,其实我不如剑辉。
剑辉视我为唯一的挚友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原因,而我对她却是由于钦佩,一种真心实意的钦佩,因为她天生就比我灵,这是一种百鸟朝凤的钦佩。
当然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承认这种隐密的情绪,这是不好对人承认的呀。
有这种感情作基础,友谊就比别的基础牢固和纯洁得多。
所以,对同事们的抱不平我只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伤。
工农兵大学生红了一时,衰得极快。
我们刚刚为自己的幸运洋洋得意,转而又为自己的受人轻视含怨抱屈。
医疗系统调工资,凡有大专以上文凭的可以不考试,唯独工农兵大学生要考试。
院办又出通知:可以知难而退放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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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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