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想:我一定要留颗子弹给芎!
江安的这种想法只存在了一个小时。
一再撞击车门的几只猖狂的狼消耗掉了江安的最后几颗子弹,它们已经撞松了车门,咬破了车窗玻璃。
这是第九天呢还是第十天?江安举起了电工刀。
江安渴极了也困极了。
江安有四昼夜没进一口水了。
在这四昼夜里,沙漠上还刮了两昼夜干燥的大风。
但江安还是举起了电工刀。
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像宝石一样光芒四射,芎看见了。
芎站立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从容不迫地向江安走过来。
江安笑了。
他紧紧地握住了电工刀。
他牢牢地盯着芎。
血从他焦裂的嘴唇渗了出来,他靠在椅背上,神志恍惚,虚弱得像个婴儿。
沙漠和天空,月亮和太阳,时间和空间甚至生存和死亡都消失了,但他紧紧地握着电工刀。
这也是一个晚霞漫天的黄昏,狼藉满地的战场突然十分静寂。
芎和江安是在长久的对视之后猛然扑向对方的。
紧接着,那柄雪亮的电工刀飞出驾驶室,闪电一样划破了沙漠红色的天空。
这篇小说取材四十多年前发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次事故。
事故是在半年之后被另一辆迷途的车发现的。
那辆美式大卡车性能良好,加上油就可以开动。
驾驶室里有一小堆人骨和一本日记,日记里把一只狼领导称作芎。
一九九四年七月十五日于武汉
以当代为背景的历史掌故
天一亮,眼前却是个三岔路口,这下文子就拿不准该走哪条道了。
文子从昨夜栖身的树洞里爬出来,一边抖着身上的草屑一边见人就问:走哪条路可以找到那个名叫屈原的诗人?没人理睬他。
在兵荒马乱的战国时期,长期处于战争恐怖尤其是来自强悍的秦的恐怖之中的楚国人,没人能回答文子的关于一个遭贬流放的诗人的下落问题。
文子感到很痛心。
正当文子愣在路中央痛心疾首的时候,一只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吃红了眼的野狗冲他窜了过来,文子大叫一声扭头就跑,一气跑出了好远,待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已在某一条路上。
文子叹了一息,朝前走去。
他真是没有回头再作选择的劲了。
文子在这道路泥泞,水网纵横,乌烟瘴气的沅湘流域已经跋涉了三个月了。
走哇走哇,路断了:前面又是一条大河。
文子一屁股蹲下来,他走不动了。
他有两餐没吃饭,他走了整三个月了!
宽阔的河面雾气弥漫,两岸的荒野灰暗迷蒙。
按说时间已经是正午,可四周杳无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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