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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坐在床沿上,轻轻拍着妻子:“行了!
是妈妈不对,以后找个机会我说说她。
你呢,不管怎样都得原谅她,她毕竟是我们的母亲。”
立雪倏地看定了海天,问道:“那我呢?我是她什么人?”
立雪坐起来,飞快地说:“她把我当人看了吗?我父母是如何疼我爱我你全都看见过的。
你父母又是如何待我呢?结婚时他们给了几个钱?婚礼那天他们怕吵出去打一通宵的牌。
城城是我抱着跑月票上的托儿所。
逢年过节他们的生日,我都送上礼物;他们呢,这些年可曾送我一根纱?”
立雪说得哽住了,咳嗽了几声又飞快数落下来。
海天笑道:“你记性真不错。”
立雪却没心与他开玩笑,她噙着泪要他放明白些,说这不是一般的婆媳不和,她的尊严她的价值在这个家里被粗俗无礼地践踏了。
海天看着时间已是凌晨,着急明天的工作受到影响。
立雪前所未有的固执和认真使他有些烦了。
他极不理解地瞅着立雪,脑子里忽儿冒出一句不知是哪个电影中的话:对女人要扬起你的鞭子!
当然他不可能对立雪扬起鞭子,但他真想让她立即闭嘴。
海天强压住暴躁,温和地说:“我求你了,看在我的份上,不要与妈妈计较了。
她待你不好,可我还不错嘛。”
这句话不说犹可,一说便勾起了立雪满腹怨恨。
“你待我不错。
你可知道我现在想些什么?体重多少?在所里怎样?在学校又怎样?我最需要什么?你有父爱母爱,有儿子,有你的象棋,有一大帮球迷朋友,有厂里的重视,还有‘米老鼠和唐老鸭’——我呢?”
这不是扯得太远了吗?海天沉下脸,反唇相讥:“是啊,你什么都没有。
饥寒交迫,我明白了!
你还有什么说的?”
“有!”
立雪想起了无数次的冷遇,夜晚无数次的等待,无数次地希望关上房门和他靠拢一些可他总是说这样不好,便将门朝大家打开。
他竟然还讥讽她。
丝毫不理解她,这便是她为他奉献一切的丈夫!
立雪咬牙冷笑道:“我怎么就忽略这一点呢?你是你妈的儿子,你们血里都少一样东西——人情味!
若要我不计较,好,那我只有把你们母子当作冷血动物,动物!
而不是人——”
一团白光闪过,随之一声沉闷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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