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牛气冲天的答复,把李承运刺激的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惆怅。
孩子没出息,长辈会着急。
孩子要是有出息,做长辈的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的优越感,也是个挺让人头疼的事儿。
为了这个事儿,李承运特意找了内行的人去查重岩做期货的情况,等报告送到他办公桌上,李承运自己都傻眼了。
他这儿子是个什么怪物,自己操盘比人家职业经济都做的好?李承运看着上面一行一行的数据,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骄傲。
杨树是学文科的,一看数字就眼晕,重岩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商业眼光毫无疑问是从自己这里遗传过去的。
李承运自己乐了半天,后来又想起重岩压根不认他,连他的钱都不肯认,又重新郁闷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给温浩打电话,“你们刚签了字,不是要弄个庆祝酒会吗?我把海天大厦的贵宾厅借给你们,你给我弄一张请柬。”
温浩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车上,听他这样说大喜过望,“大哥,你说真的?”
海天大厦是李家的产业,刚开张的五星级酒店,新贵云集之地,比他们之前看中的那个酒店要好很多。
李承运说:“废话,你是我弟弟,那一个是我儿子,我难道还跟你们收钱吗?我要张请柬,也不是白借给你们用。”
温浩转头去看重岩,重岩坐在副驾驶座上,这么近的距离,温浩的电话声音又挺大,他早听了个清楚,见温浩征求他的意见,不怎么高兴地转过头哼了一声。
依着他的意思,当然是不想让李承运来,但现在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也不好太意气用事。
温浩笑着说:“请柬没问题。
你一定得来。”
“那当然。”
李承运说:“行了,我跟陈助理说一声,让他去安排这个事儿,你回头跟他联系。”
温浩挂了电话,笑着对重岩说:“海天的贵宾厅,可不是有钱就能订到的,说起来咱们还占了便宜呢,别生气。”
重岩也不是生气,只是不想见到李承运罢了。
以后人前露脸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多,出来混就该有这个觉悟,怎么可能看见不喜欢的人就撂脸子?又不真是十来岁的毛孩子。
他把生意做起来,求的就是慢慢架起自己的社会地位,如果只想挣点儿钱,那闷头去搞期货就行了,何必要这么麻烦。
温浩知道他那点儿小心结,试着开解开解他,“他给你钱你就拿着呗,还送回去……你这年龄,拿点儿家里的钱怎么了?”
重岩心里咆哮那是老子的家吗?面上却淡淡的,“就算要拿也不能现在拿。”
温浩脑子里略微一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生意刚起步,这里边投的可都是重岩自己的身家,他这是不想有人说他是用李家的钱做本。
可是他炒期货的本钱不还是李家的?温浩觉得他这么计较其实没多大意思。
不过这话重岩估计会不爱听,他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呐,前面就到了。”
温浩指给他看远处的山头,“这整个村子都是公司的地,其实要说老张,真是个有魄力的人物,你看看他家园圃的规模,这还只是一部分。
这两年因为他家孩子的事儿,老张没那么多精力管理公司,但之前几年经营的是真不错。”
温浩跟老张认识,知道的内情也比别人多,“老张十年前就开始做香精生意,他跟南边的几个花卉商也都有业务往来,主攻出口这块。
两年前他女儿订婚,他专门成立一个化妆品公司,打算办起来给女儿当嫁妆。
你也知道,他就是做香精香料的,手里又有自己的研究所,这件事做起来并不难。
谁知道他女儿的婚事后来出了波折……”
太过隐私的事情就不方便讲给重岩听了,温浩含糊地跳过这一部分,“老张这才想把化妆品公司甩掉,就是我最开始跟你提的。”
重岩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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