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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骆垂绮冷冷一声笑,一把将手抽了回来,心头突来的尖锐让她疼得厉害,她抖着手翻出那日与端王的回信,一下扔在孙永航怀里,欲开口讥讽,却是哽着,好半天出不了声,然而想起前番种种,心却不甘,"
我原道是相府欺你们孙家,却不道,原是你孙永航欺我,是我欺我我自己!"
说完这句,她气走岔,一阵呛咳起来,孙永航心下大痛,直欲上前探视,然而这时于写云却领着数名家仆进来。
她一见这阵势,心下微哼,但碍着老太太的屋里不好太放肆,又兼之大房的孙骥曾关照过,这骆垂绮既能与端王府有些来往,还是需防她一脚,这一想,便也不曾开口,只冲着孙永航开口道:"
快去准备!要迎亲了!"
孙永航任凭几名家仆拉扯着,只手握着门框,冷声问:"
溶月呢?"
于写云微噎:"
又不是我的丫鬟,我哪儿知道?再者,航儿,你这是跟娘说话的口气么?"
"
哼!我难道还有娘?什么样的娘?卖儿子的娘?"
孙永航脸色一片惨白,只瞪着一直猛咳的骆垂绮。
于写云也回头瞧了眼,心知不好生应付这儿子,临到头了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当下只得忍气道:"
你只要顺利成了这门亲,我就把溶月的下落告诉你!"
"
如若寻不着人,那么,你自此也不再有我这个儿子了!"
孙永航掼下这一句,再度瞧了眼只是咬牙忍着泪的垂绮,心下一狠,转身即走。
九月的风刮过脸颊,仍有些暑气的热浪依旧翻滚,孙永航大步走着,痛彻心肺地走着,然而,他依旧走着。
他要寻一条路,寻一条再不用妻子受委屈的路。
只是,为何这路才起头,妻子却已经备受欺凌?
是他无能呵!为什么他竟连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维护?这般伤、这般恨,原本全该由他来担负才是,为什么却反是她?那么柔弱的肩膀,那么纤细的身量,为什么,他竟也能忍心走了出来,离开了她?
这一刻,桂子因风落于他的肩头,他浑然未觉,盈满心头的,是自鄙,是自厌。
第13章
篱畔霜前偶得存,苦教迟晚避兰荪。
能销造化几多力,不受阳和一点恩。
生处岂容依玉砌,要时还许上金樽。
陶公没后无知己,露滴幽丛见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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