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垂绮也没看那灯笼,只单手推门进屋,阒黑的屋子里,几日不住便散出一股冷僻味。
骆垂绮在这黑暗里站了许久,让自己仔细地触抚着这种冷僻,让自己仔细地习惯着这种冷僻。
屋子是隔门隔窗的,寒意一时透不进来,然而,这冷僻却比外间更为浓重,压得人心底好沉,好沉。
她让眼睛适应了暗,便开始摸索着去打灯。
"
嗤"
一声,室内骤亮。
骆垂绮打量着四周,空空的屋子,那未曾绣好的一幅"
童剥莲子"
还搭在窗台下。
看到香炉,她走了过去,掀开顶盖,溶月应她的喜好放着的"
玉檀香"
还有半截剩着。
理不清心中到底是何滋味,她仍将香点了,再坐回床檐。
抬脸望去,床角上四只"
吉祥如意"
的小香包仍静静地悬着,一动不动,连穗儿都不曾一荡。
"
玉檀"
幽幽的香气透了出来,渐渐盈满一室,暗弱的烛光里也有些淡淡的烟气萦绕出来,清寂!
心里一阵干涩地磨痛,骆垂绮忍不住咳了几声,檐上只听一声"
咔"
地轻响,有些许灰坠下。
骆垂绮轻轻接在掌心,想站起身净手,却忽感一阵疲惫。
她单手覆上腹部,手的冰凉在触到身躯的温热后,有片刻的寒意,然而立时这感觉就退去了。
掌心微微热起来,她轻靠上床柱,似是自言自语地道:"
孩子,你可正是在慢慢地长呢?"
她低眼浅浅一笑,"
算起来,你也是娘的福星了......若不为你,只怕娘现在已不能再坐在这床上了......"
她轻轻闭上眼,"
孩子呵,娘也只以你作为最后的依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
泪溢出眼眶,直到颊边一阵湿凉,她才好似忽然惊觉过来似的,猛然睁开眼,将泪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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