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柱仰面摔倒,身上只在心口处有一处创伤,伤口圆形,径长约半寸。
因不便在仵作动手之前翻动尸体,伤口多深,便不得而知了。
段行洲又看了看地上和詹柱衣衫上的血迹,摇头道:“奇怪、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
巴阡大吼了一声,“滚出去!”
大将发威确实令人胆寒,段行洲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躲了出去,只得在门口窥视,却见巴阡垂头捂着脸,木然无声。
“唉。”
身后是骆翊叹了口气,“同袍征战二十载,未曾战死沙场,却在这小小的舱房里葬送了性命。
情以何堪?”
不久当地官长地保赶来,地方上死了一位朝廷大员,早将他们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跪地磕头。
衙役连同仵作等人也均到了船上,仵作查验尸首之后,刘锋、骆翊、巴阡与段行洲聚在一处,听仵作回明查验结果。
那仵作不曾见过大场面,战战兢兢半晌才道:“这位将军死时大概在三更,致命伤口原是在心口,为利物直刺心脏。”
说道死因,众人都觉伤感,刘锋哽咽问道:“死前可曾受苦?”
那仵作回道:“那位将军身上并无其他伤痕,也无挣扎的痕迹,想来当即亡故,没有受什么苦。”
巴阡却道:“若是堂堂正正交过手,也算死得其所,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算什么名堂?”
刘锋叹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那么刺客用的是什么兵刃?”
仵作道:“虽不曾发现凶器,不过据小的看,乃是一枚利锥。”
此言一出,刘锋、骆翊与巴阡都是凛然一个寒噤,面面相觑之下,欲言又止。
段行洲知他们心中定是有了些底细,此时却不方便多问,乃问那仵作道:“那凶器定是让刺客带走了。
可我看詹将军身上的血迹都是自伤口缓缓流出的,地上、衣襟上全无飞溅的血迹,这是为何?”
那仵作倒回答得干脆:“小的不知。”
刘锋怒道:“这刺客出在你们地方,你们却一问三不知!”
骆翊低声解劝道:“老爷,这刺客有些来历,不是这个小地方的孽障,何必为难他们。”
他们与当地官府交涉善后,段行洲便溜出来找到铁还三,将所见所闻悉数告知,问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大捕头,不知道你什么见解呢?”
铁还三笑道:“没有挣扎的痕迹搏斗的痕迹,说明那凶手应是詹柱相识的人。”
“确实,”
段行洲道,“詹将军的伤痕乃是利器伤,而前日的刺客用的却是流星锤。
因昨夜那场大闹,整个船队戒备森严,更不见有其他船只靠近,想要湿漉漉摸上船来,闯到詹将军面前,再无声无息地杀了他,真的难啊。”
铁还三又道:“若是船上的人,武功要高到一击必中的,也屈指可数。
这些人都是刘锋身边的头头脑脑,詹柱住在哪间舱房,他们多半知道得清楚,怎会走入那屋中错杀了詹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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