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黄包车好巧不巧,正摔在顾宅大门前,傅兰君气得肝儿疼说不出话来。
顾灵毓又是一笑,他把她的手塞到被子下,亲昵地掖一掖被角,口气暧昧:“你放心,我顾家肯定会用八抬大轿迎你进门的。”
傅兰君一口闷气好半天才舒出去,她问:“我的花呢?”
顾灵毓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你摔倒的时候扔了出去,被我一脚踩扁了。”
怒火上头,傅兰君霍地坐起来,一个巴掌招呼过去,被顾灵毓攥住手腕。
顾灵毓拧眉看着她:“这就是傅家的家教?”
傅兰君冷笑:“我家的家教就是这么差,顾公子还是另觅佳人吧,别让我辱没了你家门风。”
顾灵毓“噗”
地笑了:“我偏不,你乖乖养好伤,等着做我顾家的少奶奶吧。”
他站起身来:“刚才大夫看过,说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我已经差人通知了岳父大人,过一会儿傅家会派人来接你。”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既进了我家的门,也就不要再惦记着别人送的花了,你要乖。”
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人!
早在印度,他就已经有所察觉。
傅兰君冲着他的背影喊:“我不喜欢你,你知道的。
你娶我到底图什么呢?如果图我爹的权,你是军他是政,去讨好你的上级不是更好?协统是你在参谋学堂的老师……”
顾灵毓打断她,好笑又好气:“佟老师至今未婚,可没有女儿嫁给我。”
在傅兰君再次开口前,他又抢先截断:“小姐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娶你,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喜欢你。”
傅兰君嗤笑:“你我不过见过一面,一见钟情?我反正是不信。”
顾灵毓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也不信。”
傅兰君不明所以,顾灵毓突然转过身,向前走几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凑近到她的耳朵,轻声说:“小姐死了悔婚这份心吧,我可不敢把小姐的幸福假手于人。”
他眉毛上挑,一副志在必得的得意神情,傅兰君痛恨他这副表情,从印度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讨厌他这副表情!
两个月前,印度斋普尔。
站在风宫前,傅兰君向黛西抱怨:“来之前,我还以为斋普尔满城都是玫瑰。”
去年冬天,黛西邀请她来斋普尔相聚,信里写斋普尔又名“玫瑰之城”
,她还以为黛西所说的“玫瑰”
就是真正的玫瑰。
她极爱玫瑰,是从母亲处继承来的花痴病,她怀着赴瑰丽梦境的心而来,如今美梦成空,怎能不失望?
黛西推卸责任:“我信里可没说玫瑰就指的是玫瑰花。”
这刁钻小英夷!
傅兰君眼睛一瞪就要拧她耳朵,黛西忙求饶:“就算没有玫瑰,斋普尔满城都是花,你有什么好不满的?知足常乐,做人莫贪。”
可不是,正是花开好时节,斋普尔满城花木扶疏,无忧花红黄相映,万寿菊形如绣球,鹤望兰展翅欲飞,五色梅星点斑斓。
盛开的花恰如二八的少女,哪个不俏,哪个不丽,然而十七岁的傅兰君是个犟种,她耷拉着眉眼,无精打采:“可我就是爱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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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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