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君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她望着窗外,窗外开始下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
就快要过年了。
第八章宁安府1910,宣统二年,庚戌
宁安府1911,宣统三年,辛亥
『你们想要他的命,是吗?』
『真巧,我也想要他的命。
』
对于傅兰君的归来,顾家合家上下都没有什么表示,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也仿佛她就没有回来。
傅兰君终日就待在房里,或是去姨娘的房里探望她和她说说话。
她不去见顾家其他人,顾家其他人也不来见她。
即使那个春节,她也没有和他们一起过,而是和姨娘还有桃枝一起,清清淡淡地吃了顿饭。
想必他们也从来不喜欢她的吧,过去碍着她知府千金的身份和她虚与委蛇地客套着,如今她已经是落毛的凤凰,雉鸡不如,他们也就懒得和她装样子,只当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不,也不全是这样。
有一天桃枝从外面回来,悄悄对傅兰君说:“我听到姑爷和太太吵架,太太让姑爷赶紧休了你,说什么程小姐对姑爷一往情深现在又是巡抚夫人的干女儿,要姑爷看清形势别犯浑。”
傅兰君麻木地“哦”
了一声,心里想,程璧君什么时候成了叶夫人的干女儿?
张氏不喜欢她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这样一个年轻守寡的人,又曾遭遇过那样的不公,活到现在,心里恐怕只剩下了一口气,这口气只能靠儿子来争,对于一切妨碍她儿子争这口气的人或事,恐怕她都是充满了厌恶的吧。
正想着,顾灵毓回来了。
他推开门走进来,傅兰君正卧在床上想心事,看到他,不由得往墙角缩了缩,顾灵毓的脚步一滞,半天他低低地说了句:“我回来拿点东西,很快就走。”
他走得果然很快,匆匆忙忙从桌子里翻出点什么东西转身就走,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回过头来,久久地凝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傅兰君知道他想说什么。
就快到他的生日了,下个星期就是他的生日了。
顾灵毓离开后没多久又突然返回来。
他的神情很不对劲,脸色苍白,直直地看着傅兰君。
傅兰君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手脚发冷,颤声问:“怎么了?”
傅荣死了,死在了牢里,旧疾复发,病来得又凶又急,还没等到大夫赶到,人就殁了。
傅兰君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顾灵毓花钱托人把傅荣的尸体从牢里弄了出来,停灵在白鹿庵中,待来日扶灵回乡安葬。
傅荣并非宁安人士,人死总要叶落归根的。
傅兰君对顾灵毓说:“谢谢你。”
近来她又消瘦了,看上去分外伶仃可怜,顾灵毓声音低低的:“你我是夫妻,感谢的话大可不必。
只是,你还记得刚成亲那年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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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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