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白明玄轻轻地发声,不知是什么含义。
一双柔软的手贴在了我的后脑勺上,嘴唇覆上了温热,我睁大了双眼,突兀地意识到那双唇属于谁,我又与他是何关系,我抬起了手,想要推开他,却不知为何选择抱紧了他。
他的腰身比想象中纤细得多,我同他在黑暗中接吻,像有一层厚重的伪装保护,但偏偏又心知肚明,对方是谁。
分不清是意乱情迷,抑或真心实意。
这个缠绵的吻,到了尽头,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脸。
我听见了他的声音,属于我爹的声音:“跟我回房吧。”
我惊魂未定,犹豫不决。
便亦听到白明玄的声音:“跟我们回房吧。”
仿佛一桶冰凉的水,自发顶浇灌而下。
乱伦。
背德。
混乱不堪的关系。
怀抱着的手渐渐松开,我后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体温,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疯狂地撕扯。
我听见我故作镇定的声音:“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我爹像是笑了,他亦回道:“回去吧。”
我转过身,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千斤重,但我依旧走着,从黑暗走到光明,但带着暖意的烛光,却再难让我感到光明。
身后的视线如影随形,我却不忍心快走一些。
第二日是个晴天,秋高气爽,我在院落中练了一会儿剑,便去用早膳,却不见我爹的踪影。
我转着汤匙,便问道:“我爹呢?”
“他啊,”
白明玄剥了一块蛋壳,笑道,“说下人买的栗子不好吃,便下山了去买栗子了。”
我心头一颤,隐约有些发慌:“你为何不拦着他?”
“我拦不住他的,”
白明玄的指尖插进了白嫩的蛋白里,答道,“我一直是拦不住他的。”
我低下头,看着眼前的甜汤,竟有些眼晕。
“你能拦住他,但你昨日走了。”
白明玄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极深的含义,我再难以抑制心中的不安,抓起佩剑,提了内力,便欲去寻他的踪迹。
风吹过我的脸颊,如凛冽的刀子,胸膛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欲呕出鲜血,我发了疯,出了魔教大门,便一路向山下狂奔,心中的惶恐愈来愈大,满脑子都是我爹的身影。
他痴他癫他狂他野,他温柔似水,他狡诈多变,他霸气侧漏,他犯傻作弄……
我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我便加快脚步,向他的方向极奔,待靠得近了,才舒了一口气,他手中抱着一大袋栗子,正在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专心地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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