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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玄许是着急了些,竟叫皇甫庆前去白明玄的房里,要白明玄教他行双修之法。
白明玄抿了一口茶,哂笑道:“你莫不是疯了,做出这等安排。”
皇甫玄背对着他,却道:“你与庆儿早有勾连,如今得偿所愿,不是正好?”
“为了不叫庆儿与苏风溪在一起,你宁愿叫他同我在一起?”
白明玄落下茶杯,缓步走到皇甫玄的身后,“不过是父辈的恩怨,孩子总归是无辜的,瞒着他们便是,就叫他们在一起吧。”
皇甫玄的后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棵执拗的松柏,只答道:“长痛不若短痛,我不想叫庆儿同我一样。”
白明玄正伸出手,想从背后抱住皇甫玄,闻言却止住了手,他的眼前骤然模糊,便有冰凉的水夺眶而出,滑过脸颊落在唇边,他亦笑着回道:“我杀了我爹,为你报了仇怨,这么多年,你还迈不过么?”
“你父亲杀我父亲,你骗我多年,辱我发妻,换我亲子,叫我如何迈得过?”
白明玄的手微微颤抖着,却向前一扑紧紧地抱住了皇甫玄的腰身,他知晓今日是放纵了,却不想做收敛和伪装。
皇甫玄却用手掰开了白明玄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不带丝毫的犹豫。
皇甫玄大步向前走,只留白明玄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以手掩面,不再落泪,反倒是笑了起来。
他笑得肩头耸动,花枝乱颤一般,待笑够了,便终于下了决定,不愿再做那笼中鸟,不若做个硕大的笼子,将皇甫玄同他一起束在一处,纵使他不喜欢他,亦无法躲无从逃。
既已下了决定,便想将未尽事一一安排好,首要之事,便是苏风溪与皇甫庆。
他将苏家灭亡的真相挑挑拣拣,又经过多重加工,将事情尽数推给魔教教众,将皇甫玄摘出去,再说与苏风溪听,又去见了徒弟南三直,做出了一应安排,便做了假死之事。
白明玄本以为,他为皇甫玄挡刀而死,皇甫玄的眼里会出现些许波澜,却不想尽数是漠然,竟连一分情谊也无,也罢,既然如此,便可放手去做,将那人囚禁在方寸之地。
白明玄服了假死药,昏睡了数月,待醒来又做了一番布置,方才知晓皇甫玄又纳了一人,名唤司徒宣,而这司徒宣竟是当年苏家灭门之事的幸存者,苏风溪兜兜转转,终究知晓了真相。
白明玄动了动手指,骂了一句“固执”
,便动身返回魔教——他总是看不得庆儿受苦的,纵使会叫一番布置落空。
待他到了魔教,便劝解了苏风溪一番,又清理了一应路障,好叫苏风溪带皇甫庆私奔,他坐在高高的墙头,看月光下那二人互诉衷肠、缠绵交吻,不知为何竟想到多年前,也是这般明月下,少年的皇甫庆紧紧握着他的手,道了一句:“小心。”
愿你得偿所愿,莫要赴我的前尘。
又过了数十日,白明玄循着踪迹,寻到了皇甫庆与苏风溪的隐居之处,将将地旁观了一场婚礼,他清晰地听到那二人道:“不拜天地,不敬父母,忘却前尘,相伴相依。”
白明玄在第二日与苏风溪攀谈了数句,便转身离开,却不知道有人借用了他的笔迹,伪造了飞信,做下了一番布置。
他刚刚离开此处不过数日,便得了消息,皇甫玄寻得了独子,已启程回教,苏风溪受了一顿鞭子,亦随行回去。
再去探寻,原来皇甫庆喝了断情水,又忘了前尘。
白明玄喟叹一声,道了一句“可怜”
,却也无其他的法子了。
他耗费一番力气,自然可以制出断情水的解药,但那断情水分明是苏风溪亲自叫皇甫庆喝的,庆儿想起一切,也不过徒生烦恼。
而这番纠葛,也叫白明玄看清了,苏风溪并非良人,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叫两人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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