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霁不知道他为什么越吻越凶,原来这块更大的蛋糕是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的,帮忙写作业已经没有用了吗?
解千迩说帮忙写作业就请他吃饭,所以这一项只能换取一顿饭,那么其他的呢,糖,面包,所有的零食,笔记,教他做题,这些又用什么来换。
蛋糕,是用吻来换的。
冉霁的腰软下去,手也软了,从解千迩的肩膀上滑落,解千迩终于松开他,他脑袋仰着后脑勺靠在解千迩的手心里,半张着嘴像渴水的鱼一样呼吸。
解千迩盯着冉霁的脸,那双眼睛又泛起了雾,很大的雾,他忽然搞不清冉霁是哭的还是被吻的,脸才这么红。
要是被吻的,那为什么眼睛也红了,要是哭的,那为什么嘴巴却更红。
混沌的思绪归拢了零星半点,冉霁隔着眼睛里的雾和解千迩对视,却立即被那眼神烫得侧过脸去,婴儿肥挤进解千迩的手心。
解千迩心一晃,低头亲了亲冉霁的脸,慢慢亲到嘴唇,冉霁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浑身泛起热,半闭着眼不敢睁开,过量的触碰让他不知所措,他甚至没有和人拥抱过,又怎么能适应和人接吻,更何况,解千迩的吻不算温柔。
但解千迩没有再像那样吻他,解千迩只是用嘴唇去碰他的嘴唇,很软,人的嘴唇是软的,就像果冻,棉花糖,云朵。
然后解千迩又用软嘴唇碰了一下他的耳朵,拢着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说:“吃蛋糕吧,你是乖小孩,我只带你逃一节课。”
——
冉霁还是不知道解千迩又和班主任说了什么,但这次他回了教室,解千迩却被叫去了办公室,后来又在走廊上罚站。
这一节课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慢,慢得像冉霁盯着解千迩的嘴巴去反应这人又说了什么。
雨还没停,冉霁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桌上的外套,解千迩说要带他逃课的时候离上课只有两分钟了,他点头之后解千迩拉起他就跑,顺手借了把伞。
那么急,外套也没拿,还要把伞倾到他那边,让自己淋湿。
回来了,在门口,解千迩又对他说,“把外套披上吧,有点冷。”
可是,被淋湿的又不是他,明明解千迩比他更冷。
难道因为解千迩自己冷,才觉得他也冷吗?
冉霁扭头看向走廊,那人高挺的背影立在窗外,不知道外面有没有风,风会把雨吹到走廊的,那解千迩不是又淋湿了吗?
冉霁想,在回来的路上,他想他如果到了教室,一定会谴责解千迩在蛋糕店那个野蛮的吻,可现在,他只是在想,解千迩不要再淋湿了。
但雨只是越下越大。
教室里的人静不下心,走廊上听着雨声的解千迩心绪也同样混乱。
罚站是他自己提的,他需要从那股冲动里冷静下来,他才不喜欢草莓。
他也不喜欢抄笔记,不喜欢做题,更不喜欢教别人做题。
他似乎是被一只街边让人欺负过的小狗软了心,被电影里的模糊雨季困住脚步,原来有些人用一双眼睛就可以得到一份感情。
一份愿意退让、包容、优待、宽纵的感情。
他才不喜欢草莓。
他只是想亲冉霁。
他只是想亲冉霁。
——
下课了,解千迩还在外面站着,并不进去。
他倒数着,他想如果一直到上课铃响了,冉霁还不出来看他一眼,那他就是被拒绝了,他以后不会再碰冉霁了。
他别扭得像幼儿园大班里那个最要面子的男孩,害怕明确听到冉霁的指责和拒绝,只好试探,周旋。
好在最后冉霁出来了。
冉霁小心翼翼安安静静地走到他旁边,甚至不敢走到他面前,只悬悬地站定在他左手旁,偷视着他的侧脸,小声说:“要上课了。”
解千迩很是冷淡地“嗯”
了一声,小拇指却去勾冉霁的手,然后五个手指都钻进去,不容拒绝地牵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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