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审视自己的动机——如果不是因为郑爷的那个故事,如果不是因为对孤儿院的回访,不是因为昨晚郑太太的警告,她是否会拒绝郑茗的这个任务?
答案似乎不确定,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情。
可是唯一明确的是——此前她一次不曾因为类似的理由拒绝过医生的任务。
如果她打了这个电话,医生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到她烦不胜烦。
该怎么回答?
梅宝暗叹自己无端找些烦恼——基因可以自私,但是他们的基因和自己没有关系。
Businessisbusiness.这就是工作。
她决定接下这个任务,心中不再有犹豫迟疑,重又找回平衡。
穿衣,出门觅食。
第42章
李振建下葬的日子可谓风光至极,出席者的平均职位不低,市委常委班子成员要么本人亲自前往吊唁,要么是派人送了豪华花圈以表心意,处级以下干部表示要到场的都被劝退了,殡仪馆空间有限,搁不下那么多人。
殡仪馆里哀乐大作,每个人看上去都沉痛哀悼,似乎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一个为富不仁的二代,而是某位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令人扼腕!
做父母的倒是真的伤心,李太太拂棺恸哭,昏死过去好几次。
郑茗站在人群中比较靠后的位置,手臂上还吊着石膏,只好用唯一能用的手抹眼泪。
他旁边一个朋友碰碰他,“茗少,好久不见了。
听说你和贱少把一女大学生给办了,然后你让你爸给打断了手,是不是真的?”
郑茗瞪了他一眼,“少胡说!
我这手是……是那天让游行的暴徒给打的。”
他朋友显然不信,但是似乎对这个场合也有点忌惮,没有像往常那样大肆取笑,“你这阵子也太消停了,都没人看到你,是不是你爸爸把你关起来了?”
郑茗被人点破境遇,脸都有点红了,然而他是好面子的人,要是承认这么大的人被禁足的丑事以后还怎么混!
于是矢口否认,只说自己在养伤不想出来玩。
朋友说:“今天好容易看到你了,一会葬礼结束后咱们一起去玩玩?”
郑茗说,“你这个场合说玩的事,不太好吧。”
实际上他被他爸爸关起来半月有余,如果今天不是李振建葬礼的话他还出不了家门,他是闲的心里长草了,巴不得借这个机会疯玩一场,然而想想前面棺材里冷冰冰躺着的那个,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愧疚。
朋友就说:“有什么不好的,贱少是咱们一帮里最爱玩的,他是不能爬起来跟咱们走了,否则的话他最爱跑趴沟女……其实他也不错了,临了之前还来了一发。
人生得意须尽欢,茗少,你别这么想不开——怎么样?到底去不去?”
郑茗彻底擦干眼角的泪痕,说:“行。”
他其实只需要有人稍微推他一把,就撒开欢地向前滑行了,因此不等葬礼结束就和朋友几人从殡仪馆后门溜出来,分别上了几辆豪车奔赴欢乐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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