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怎么会不明白面前人的那点小心思。
没放在朝上讲,也没上一道奏折,已是大理寺卿有些分寸了。
“若是实在熬不过去了,那就去了。”
皇帝沉吟片刻,还是补了一句,“狱中该做到的,还是该尽可能做到,多照顾一点。”
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左右不过一个亲手杀了父亲的孩子,死在狱中,指不定还会有人拍手庆贺说这等不孝之人确实该死。
世道便是如此。
皇帝敛去了眼内情绪,让大理寺卿说了别的事情。
两人谈了一会儿,大理寺卿才借了家中用餐一事,顺势告退。
等人告退后,皇帝处理着自己的公文,在看到其中一份的时候,顿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遍上头写的字,心里各种念头千回百转一番,倒还是笑了出来:“忠惠三年前不乐意回来,如今倒是肯回来了”
旁边随身伺候着的太监低声笑着应和:“白将军一门忠烈,三年前边疆小事不断,他自然要守在那儿。
如今陛下圣明,天下安定,白将军当然肯回来一趟。”
皇帝听了这话,轻笑出声:“是一门忠烈。
自我登大殿之后,见白将军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如今也算是能好好见见了。”
六年时间未见,人会变成什么个样子呢?
“忠惠的画卷,拿来给我看看吧。”
皇帝和边上的太监说了一声。
太监立刻应下:“喏。”
吩咐刚下去没多久,画卷就被呈了上来。
整一面摊开,画卷上的人跃然纸上,彷佛马上要跳出来一般。
这画神行兼具,尤其是那双眼睛,能透过纸,犀利透出,刺入外面观者的心。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幅画卷,皇帝也不是第一次重复他当年第一次见这画时的感受。
“忠惠的双眸像头狼一样。”
皇帝看着画卷上的人,赞叹着,“身为将军,身为一名能镇守边疆的将领,必须要有他这样的眼睛。”
没有这样的眼睛的人,怎么能让他放心将守卫边疆的事情交给对方呢?
画卷上第一眼,让人看到的必然是那双眼。
那双眼的眼光锋利如刀削。
而撇去了那双眼,看画的人才会慢慢将视线移动到画中人的脸庞上,随后移动到画中人整个人的身型上。
一身戎装,手持一把长刀,端着弓步,明明一副守备的姿态,却攻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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