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左边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神情很是不屑,他年近四十,方脸浓眉,目光凌厉,一部苍黑美髯随风飘拂。
“奇怪了!
太监里面也有这样的人物?”
接口的男子二十出头,容貌清俊,风流蕴藉,脸上似笑非笑,使人心生亲近。
两人口口声声称呼太监。
乐之扬心中奇怪,低头一看,恍然大悟,原来他身上的袍服跟两个掌灯男子颜色不同,样式却是一般。
想起来,张天意杀的也是两个太监。
忽听中年男子笑道:“十七弟,骑马射箭你不如**琴弄笛我不如你。
音乐么?我所知有限。
但你说这小太监的长笛京城无对,未免夸大其词,京里的笛手成千上万,他这么一点儿年纪,又能强到哪儿去?”
清俊男子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十三妹跟他斗过曲子,她的话最为可信!”
少女看了乐之扬一眼,轻轻笑道:“四哥,小妹见识有限,我听过的笛手,似乎都不如他!”
“是吗?”
那四哥目光一转,盯着乐之扬说道,“笛子吹得这样好,怎么不去乐坊做乐师,来宫里当太监干吗?”
他目光慑人,乐之扬心怀鬼胎,登时低下头去。
只听少女笑道:“四哥,你别吓着人家,是了,小太监,你姓什么?在哪个公公手下做事?”
“我……”
乐之扬额头见汗,浑身发软,话从嘴里飘出,就像是蚊子哼哼,“我姓乐……是、是……”
他极想编一个谎话蒙混过去,却对宫里的太监一无所知,纵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人来。
“罢了!”
十七弟摇了摇头,面露失望之色:“有道是‘笛如其人’,这小太监笛子吹得洒脱,性子可不怎么样!”
四哥咧嘴一笑,粗声大气地说:“他少了两个卵子,还有什么狗屁性子?”
刚说完,忽听一个沉静的声音道:“四叔,男女有别,十三姑面前,还请留些口德!”
乐之扬凝目看去,四哥身后的花荫下面坐了一个年轻男子,身着华服,神态拘谨,说完这话,有些不安,揉搓一下双手,两眼盯着别处。
四哥看他一眼,微微冷笑,拖长声音说:“太孙殿下有言,区区敢不从命?”
转向黄衫少女,淡淡说道,“十三妹勿怪,四哥我是粗人,粗人说粗话,你别往心里去!”
十七弟接口笑道:“好一个粗人,只凭这两个字,什么都混赖得过去!”
“那可未必!”
四哥一半是笑,一半认真,“皇太孙天纵英明,我这点儿小把戏,怎么混赖得了?太孙殿下,要不然我给十三妹磕头下跪,以赎口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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