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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长臂一捞,将滕五猛地拥进怀里,身上礼服装饰的宝石咯得滕五脸颊生疼,“我不要来生,只要今世!
多一年也好,多一天也好,我不能让你这么离开我!
绝对不能!”
滕五没有再说话,靠在那人的怀里,尽管疼痛,却希望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再紧一点,好像这样就能够抵消所有的不安。
如果还有机会,滕五心想,如果还有相遇的机会,我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希望到时候你能弱小一些,然后换我保护你,换我留住你……
“陛下?陛下!”
是谁?滕五眨眨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那幅画像面前,转头看向卡斯,卡斯一脸震惊。
“陛下,你……”
滕五蹙眉,“我怎么了?”
说着便觉得脸上不对,伸手一摸,竟然满是泪水。
滕五一愣,好像从记事起,自己就没有流过眼泪了。
还记得父亲生冷的训话,“有时间流泪不如去想以后怎样才能不流血!”
滕五忽然笑了,还以为自己早就变成了没有感情的铁人,还是说在这个世界变成了神,就真的可以哭笑随心?将手指上的泪珠轻轻弹去,滕五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卡斯看着滕五表情转换,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悲怆,那悲怆就像多年以来自己仰望雕像,或者看着那平静沉睡的躯壳,哀伤但却无力。
滕五又抬头看看,那位已经熟识的诺威王旁边,挂着另一幅画像,龙神?自己?滕五暗暗叹气。
自己的模样,带着自己决不可能拥有的表情,那样的意气风发、肆无忌惮,画中人懒洋洋地拄着棍子看着大海,大祭祀手里的权杖在他那里和一根拐杖没什么不同。
这的确是能写出来“龙就是畜生”
的人。
滕五心说,多么不靠谱的前任!
滕五又转头去看大殿中的其他画像,大多是苍老的君主伴着青春不再的王后,似乎画像的年轻与否就说明了君主的寿命。
“诺威王这么年轻就死了吗?”
滕五忽然问。
卡斯摇头,“诺威王是历代君主中最为长寿的。”
“是吗?”
滕五又瞟了一眼那画中年轻的身躯,“难道他早早就将自己的遗像画好了?”
卡斯想了想,“史书中的确说诺威王在正当年的时候就画了画像。”
“聪明!”
滕五评论道,“起码留给后世敬仰的是他最为英武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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