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嫖不行的,俩不行的在一起能做什么?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彦清慢慢爬起来,靠坐在床头,随之而来的是同病相怜的触动,随口说:“那你之前的工作没问题么?我是说……那个是你重要的工作本钱吧?”
韩旭老实说:“因为一直是下面那个,所以本质上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客人对这方面没有特别的坚持就好。”
“……那么你是为什么不行的呢?是器质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呃……我觉得是心理上的吧……也不是绝对不行。
虽然做了这个行当,可是我还是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做才对。
对着只有金钱关系的人,我就是没办法……让您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今晚的费用我就不收好了。”
韩旭是真心觉得抱歉,耽误人家事。
彦清说:“钱我还是会给的,毕竟把你从生病的孩子身边拉走,刚刚你又忙了半天,给我做了BJ,是我的问题,没理由让你白做。”
韩旭说:“你这样说我还是很不好意思……要不我打个五折吧,一半就好。”
彦清说:“不用打折,在商言商,你靠这个吃饭的,我不能占你便宜。
何况我说过,对我来说,担个名就行……现在这样、这样就当是已经做过了吧。”
韩旭有点难以理解的样子。
彦清这时候趁机说出自己想和现在的男友分手,可是男友说什么也不肯,想让他帮忙做新男友给催化一下什么的。
“不用麻烦你很多,只要你肯帮忙走个过场就好。
我家那个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只要我把话说明白了,他见到你的人就会答应的,不会为难你。
钱的方面也请放心,我会按你出台的费用正常付给你的。
此外再加一些费用也行,这个好商量。”
他态度淡然而诚恳,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韩旭觉得人果真只要活得足够长就什么事情都会遇到,原来这样也行。
可是不想也知道冒充新男友这件事没有彦清说的那么简单吧,轻则挨揍,重则送命,他只是个兼职来送送外卖糊口给儿子治病的失足男子而已,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险。
“对不起,”
他把头垂得更低,“我想我要问问肖桑才行。”
他撒谎了。
彦清虽然失望,然而因为麻木,那失望好像掺了水,稀薄又稀薄,也不觉得特别难过,只沉默了下,说:“没什么,是我强人所难了。
买卖不成仁义在,时间也不早了,睡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韩旭忙献出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随即调暗灯光,也有点忐忑地躺进被窝。
他想借故离开,虽然时间太晚已经不能去医院探望儿子,呆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感到莫名的罪恶感。
可是就这样离开,留下一个强撑着不行的身体坚持出来买春的人独自在酒店房间品咂孤独,总觉得于心不忍……今晚姑且将就一宿吧。
昏暗的灯光下,满室寂静,韩旭觉得还是说点什么安慰下对方刚刚的受挫比较好,他试着找一个话题——“其实我去年也和前男友分手了。”
彦清果真没睡,“……唔。”
然而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这有能说明什么呢?别人的痛苦并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他想。
然而因为对彦清有着本能的亲近,在这个无名的夜晚韩旭突然有了点想倾诉的欲望——这也没什么不好吧,有些事情对着无害的陌生人说说也无妨,也许,自己已经能够坦然放下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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