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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岩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两圈,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经过了昨晚的事,他和这个人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但是昨夜那种相处的模式又让他微妙的有些不爽——他之前那个不怎么正经的念头,看样子完全被这人当成是孩子式的任性了。
重岩有意把脚步放得很慢,不过直到他磨磨蹭蹭地走到近处,那兄弟俩也没有要告别的意思,反而一起看了过来。
秦东安叼着吸管冲他摆摆手,秦东岳则微微挑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重岩不自在地点点头,“早。”
秦东岳指了指他,再指指秦东安,简洁地说了句:“放学之后,你们俩在这里等我。”
“干嘛?”
重岩觉得他的态度很有问题,好像自己也归他管似的。
“接你们回去吃饭。”
秦东岳看了看腕表,把手中的书包塞到秦东安手里,“行了,我有事得走了。”
重岩忙说:“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
他觉得他大概能猜到秦东岳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又满大街地瞎跑。
但他对上这人好像就没占过便宜,打又打不过,还总有一种被压着一头的感觉。
这让他觉得很不爽。
秦东岳已经走出两步,听见他这么说,回过身笑了笑,“你有什么事?”
重岩支吾,“有事。
真的。”
“有事儿见面再说。
放学了俩人一起出来,就在这儿等我。
别乱跑。”
秦东岳伸手在他脑门上揉了一把,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说:“乖。”
重岩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秦东安也傻眼了,看看重岩,再看看他哥,直到秦东岳的背影匆匆穿过马路,钻进了停在路边的车里,他才僵着脖子指了指重岩被揉的乱糟糟的额发,不确定地问道:“他那爪子……呃,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怎么那么自然就揉到重岩的脑袋上去了呢?
重岩木然地看着他。
他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他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重岩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怪异的感觉,像有一道强电流从身体里呼啸而过,心跳和呼吸统统停止。
麻木、震动之后是一种奇异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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