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在我身后的季米走了上前。
他不懂也不喜尊老敬贤,一个“滚”
字吐得气吞山河,格外嘹亮。
“如果老朽今日非要带走殿下呢?”
“那只好杀了你。”
这样的台词本该念得煞有介事,感叹号结尾,同时配以瞠目呲牙的视觉效果,以期达到不战而胜。
可这小子念得语气平淡,除了冻寒难化的面瘫也没额外的表情,一点慑人的意图也听之不出。
他仅是在陈述事实。
老头子嘴贱,使出了挑拨离间的不入流手段。
他打量季米半晌,转身对我说,“这便是殿下口中那个‘嗜酒如命的骚婆娘’?”
季米慢慢转过了头,半眯了眼睛,睨我。
“咳咳……”
我轻咳了几声,避开他的视线,装模作样地看天看地看远方。
“好的很,好的很。
我原以为这世间的男子至为标致不过小王爷,竟不知还有人能与其比肩。
只是——”
老头子的鹰眉枭目里生出了凶光,从怀里掏出只铁打的算盘,冷笑道,“只是不知你的身手是否也如这模样一般漂亮。”
季米出剑极快,花白胡子看来也已成竹在胸,十指如奏,拨出算盘珠子迎战。
那玩意儿自称是百分百的纯铁,但我怀疑这是讹人——飞得和子弹一样快,比精钢还利索坚韧。
愣谁轻挨一下,再硬的脑袋也得杠头开花。
季米挥剑将它们弹开,短兵相接时立即火花四溅。
这秋天的萋萋荒草燥得一折就断,倘若引起山林大火,罪魁祸首终于不是了香烟头,而是老家伙的铁算盘。
两人过招十余回合,花白胡子终于渐渐力不从心,被季米的翻身一剑震得算盘脱手,自己踉跄后退了数十尺。
只见他面露窘态,悻悻留下一句“还望殿下三思”
,又悻悻地走了。
“这回倒没有‘出剑必见血’……可不像季少侠的作风。”
我倚在树上,笑着对他说。
“断了。”
话音未落,手里的剑已清脆一声断成了两截。
季米将断剑扔向一边,上前来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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