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有点儿累,我过来看看你们就回去休息了。”
徐悠想象了一下李蕴馨孤身一人住在酒店里的情形,心里开始觉得不忍,“楼上就有客房,床具也都是新的。
您要不……还是在这里休息吧。”
庄少东也说:“是啊,妈,来都来了还住什么酒店啊。
你看我这里多清静。”
李蕴馨笑微微地看着徐悠,“不打扰吗?”
“当然不。”
被一个曾经怀着敌意的长辈和颜悦色地对待,让徐悠有种不太真实的古怪感觉。
“你睡一会儿,”
庄少东说:“我和徐悠去酒店替你把行李搬过来。”
李蕴馨微微颌首,“好。”
庄少东说得对,这里确实很安静。
城市的喧嚣都被挡在了远处,敞开的窗口只有海涛温柔的起伏,宛如呼吸。
李蕴馨在食物的香气里悠然醒来,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了。
她伸了个懒腰,正要坐起来,就听到一阵模糊的哼歌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是一首轻快的歌曲,节奏感十足。
李蕴馨停住了正在伸懒腰的动作,不自觉地侧耳倾听。
这是庄少东的声音,从声音的角度来判断人应该是在楼下的厨房里。
哼歌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还有点儿小跑调,不过听得出哼歌的人心情愉悦。
李蕴馨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哼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响起了含糊的说话声,随即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略有些低沉的声音是庄少东的,另外一把清亮的嗓音则属于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名叫徐悠的男人。
李蕴馨的感觉有些复杂。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事业也做的不错,外在条件委实让人挑不出什么硬伤。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我们欠了他某些东西,却怎样也还不清,于是只能眼不见为净,试图用疏远和忘记来缓解自己心里的负疚感。
这是一个让人感觉不爽的认知:在她的品性里,那种名为正义感的东西,正好维持在一个不多不少的、令人尴尬的刻度值上。
如果再多一点儿,那她当初就不会做出这种会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事;如果再少一点儿,她就不会感觉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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