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所有的侍人,连同两名御医,都惶恐地跪伏一地,噤若寒蝉。
我无地自容地垂下头,我这个样子,实在有辱父皇颜面。
父皇背对着我,肩背有力地起伏了数下,终是恢复了从容淡定,沉声命令那两名御医:「用最好的伤药,本皇不想看到,大皇子身上有任何一条疤痕。
」
我凝望他云停渊峙的背影,心中漾满了感激和孺慕。
他回头,黑眸微澜,「今后,你就住在这里。
天下间,没人能再动你分毫。
」
有父皇这句话,我死也甘愿。
我颤声叫了生平第一声「父皇。
」
父皇的表情,刹那变得很古怪,猛地转身,不再出言。
我于是留在了父皇的寝宫养伤。
第165章番外【思君】5
父皇,总是在早朝过后就回来,有时还会让侍人把奏折送到寝宫批阅。
他沉思疾书的时候,我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看着他。
窗外,雪花消融,春风近。
一树桃花开满窗纱,我周身的伤势也完全愈合,连以前受拷打留下的疤痕都让御医用最上等的伤药消了去。
我虽然很想再在父皇身边多停留,享受难得的父爱,可我也知道,该是回开元宫的时候了。
皇子逗留帝皇寝宫,于理不合。
而且,我也思念周儿。
两月不见,周儿一定天天大哭大闹。
看无觞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会照顾孩子的。
「父皇,儿臣伤势已愈,不敢再惊扰父皇,请父皇准儿臣回去。
」我等父皇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恭敬地向他辞行。
父皇执着朱砂御笔的手一顿,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搁笔,淡然笑:「用了晚膳,再走不迟。
」
我看着父皇的微笑,心神俱乱。
当晚,侍人奉命送上了佳膳,又在父皇的一个挥手示意下,悄然退下,只留我和父皇两人对酌。
首度与父皇单独相处,我捧着酒杯,有些拘谨不安。
父皇却神情自若,一手执玉壶,一手握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父皇的眼神,随着酒意越变越深沉……
他仰头饮尽玉壶里最后那涓滴美酒,随手抛下了玉壶,朝我伸出手掌。
「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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