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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家伙确实病得不轻,神经病!
他把战逸非打晕了,绑在了青浦一家还没造完的正业广场里。
那姓战的小子这会儿估计正遭虐呢!”
蒲少彬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讪笑着打岔,“这话你听听就得了,他们这是陈年旧怨,你可别再自讨没趣儿插手去管。”
许见欧将视线投往窗外,望着飞速倒退的高架上的围栏,说,陌生人而已,战逸非的死活与我无干。
美博会结束那天,只有薛彤兴致高昂吵嚷着要去庆功,别的人一概累得只想趴在地上。
最后大家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集体回家歇一天,第二天再闹不迟。
为展会出过力的都一起吃了饭,接下来,相熟的一些又一起去唱了歌。
小宋来了,滕云带着家属也来了,觅雅的公关先生直到大伙儿闹了大半了才露了面——战逸非三天不见人影了,总得有人替老板埋单。
薛彤自诩唱歌水平是专业歌手级别,煞有介事地握住了麦克风,一开口大伙儿才恍然发现受了骗,其实还不如战圆圆。
而小姑娘唱歌也算不上多好听,流传街头的口水歌还算拿捏得驾轻就熟,可歌曲难度一上去就破了功。
还是小宋,推唐不得只得献唱,一曲唱罢,惊艳得全场沉默。
到底天生一把好嗓子,戏曲唱得好,流行歌曲更是不在话下。
许见欧认识不少歌手,私底下也出去唱过K,可没一个能和这个清秀年轻人一较唱功。
他有些惊讶地问:“你这嗓子,不当歌手简直可惜了。”
方馥浓接口说:“《中国好声音》的节目组人员联系过小宋几次,觉得他有嗓子,更有经历,上了节目没准会红,可他偏就不愿意。”
顿了顿,将快吸尽了烟掐灭在烟缸里,“真是笨蛋。”
小宋被方馥浓骂了一句反倒笑了,挺羞涩地挠了挠头,“当时节目组人员对我说,我的定位是‘想做自己’的‘梨园接班人’,因为背负着老一辈振兴国粹的愿望只得埋没自己真心,屡遭挫折而又锲而不舍,在剧社扬名之后,我也终于决心‘面对自己’,选择走向好声音的舞台。”
停下来,小宋望着并没看着自己的方馥浓,又笑,“我从小就爱唱戏,怎么能说不是自己的兴趣呢?这不是骗人呢么?我如果真这么对全国观众说了,不止对不起祥云剧场里的一众票友,也对不起我自己。”
一旁的薛彤把一张醉得迷瞪瞪的脸凑过来,比方馥浓还不客气地骂:“你个傻逼!”
然后她就哭了。
哭得疯疯癫癫,嘶声力竭。
边哭边讲自己二十岁时的奋斗故事,讲得夸大其词,漏洞百出,十句话里九句是吹,只有一句真真切切:遇见战逸文之前,我每一天都拿命在拼。
“这世上聪明人太多,偶尔有个傻的,倒也挺好。”
许见欧看着小宋,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渐行渐远,越发显得这个一根筋的年轻人弥足珍贵。
战圆圆重又霸着麦克风不放,方馥浓跟觅雅的两个小伙儿玩了几把骰子,每把都赢,一会儿也没了兴致。
他坐进角落里吞云吐雾。
一样摘了烟嘴,一根接着一根。
一转眼就发现烟盒空了,方馥浓烟瘾正浓,忍不住骂了声:“妈的。”
滕云看着他,摇摇头说:“你最近烟瘾是越来越大了。”
觅雅的一个小伙儿递了烟给他,方馥浓说了声“谢谢”
,就叼进嘴里,点了燃。
滕云又问:“你是不是在担心战总?”
许见欧不动声色地看着方馥浓脸上的表情变化,忽然笑了笑,“你这是瞎担心,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他喝了一口滕云的啤酒,补充一句,“你要不去问问唐厄,我昨天好像听朋友说起过,看见战逸非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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