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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是的……”
瞧见这张英俊端正的脸上现出窘迫的神情,战逸非不再揶揄他,只笑笑说:“小喆一直提起你。
他极少亲近陌生人,却唯独喜欢你。
他视你为救了他的英雄,也把你当做偶像,他一直跟我说,长大以后他也要做医生,就穿你穿过的那件白大褂。”
这些话听来令人十分快慰,滕云脸上现出一点点光亮,突然又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医生……不好当……”
“不是医生不好当,是你的脾气当不了。
如果换作方馥浓,如果你有他一半……有他三分之一的厚颜程度,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
“厚颜”
不是褒义,可从战逸非的脸上分明看出了嘉许甚至欣赏的意思,薄薄的唇角轻轻勾起,一双凤眼也收尽了往日里的凌厉,莫名显得温情。
滕云岔开话题,“有个问题我挺好奇,也许也不该问,小喆姓战,他是你的……”
战逸非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以为薛彤是我养在外面的女人,而小喆是我儿子?”
“你们三个很亲密,经常一起出游,我还听见小喆叫你‘爸爸’,所以……”
滕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
“滕医生,下面这些话我只打算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会守口如瓶,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会让它烂在肚子里。”
很显然,觅雅的年轻总裁十分信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医生的时候,仁心仁术自然不在话下,甚至在无偿地救治了一个八岁孩子后,还屡次三番拒绝了来自孩子亲属的礼金,这些都让战逸非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感到深深敬佩。
他开玩笑似的一挑眉,继续说下去,“小喆2岁8个月大时被确诊患有自闭症,薛彤一直陪着他进行康复治疗,直到有一天他对着我叫出了‘爸爸’……”
战逸非停下来,转脸看着滕云,“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我侄子。”
滕云大感惊讶。
虽然他认识战逸非的时候,战逸文已经死了,可他多少听过那个男人的故事,知道他留学海外,年轻有为,知道他不甘于接班家族产业,力排众议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同样的,他也知道他的爱情也如童话般令人欣羡叹惋,英年早逝的模范丈夫,独留下美丽的妻子与年幼的女儿。
说话间,司机已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外。
滕云下了车,还没走出几步,听见身后的战逸非喊了自己:“滕医生!”
他回过脸,看见战逸非面带笑容地说:
“无论你是否回心转意,觅雅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这地方不是他与许见欧的家,这个时间到这儿来,是许妈想见儿子了,特意叫他俩一起回来吃个饭。
本来该是一桌欢笑喧哗的团圆饭,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搞砸了:许妈从自己昔日的同事嘴里,得知自己的“半子”
居然辞职了!
许妈一直不喜欢滕云,倒不是因为顽固不化,接受不了同性相恋。
她早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而且,当初她和许爸也十分认可方馥浓。
许妈不喜欢滕云只有一个原因,自诩城市人的她对“恶山恶水出叼民”
一说深信不疑,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出身穷乡僻壤的清华学子。
滕许二人将恋情向长辈公开之后,滕许两家曾约在一起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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