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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漫步于金色的麦田,你会忘记天空中妒忌的骄阳……’这支来自Sting的‘FieldsofGold’,送给每一个渴望简单爱情的你……”
电台主播的声音听来清晰柔软,音乐如拂过麦田的风般舒缓悠扬,一首动听的歌,一个动人的夜晚。
怀里的人一直不肯撒手,两个超过一八五的男人跌跌绊绊,搂搂抱抱,一路上没少引人注目。
方馥浓也不在意,迷人笑容挂了全程,直到把对方带进家门。
床比梦想还宽,但只有一张。
怀里的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他才有机会看清楚他的脸——
哪里是战总啊,分明就一小孩儿么。
下颌的线条收得很窄很利落,脸面上既有挨揍的乌青,也有醉酒的彤云,靛青姹紫得特别好看,衬得五官更显英挺。
大概是觉得空调温度高了,战逸非自己动手扯开了衣领,露出胸前一大块皮肤——裸露在外的胸膛肌肉匀称,皮肤跟雪花膏似的白得教人心里起腻。
一个满身酒气的人霸占了自己的床,方馥浓正犹豫着是否要将对方叫醒,结果才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床上的男人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接着战逸非做了个令他大吃一惊的动作——五指交错着插入他的指缝,他把他的手搁在自己的脸颊上,贪婪地嗅着,蹭着,一脸的陶然与满足。
做这些的时候他仍闭着眼睛,眼皮一颤一颤,似有一两颗水珠挂在长密的睫毛上,旋即又滴在脸上,滑落颊旁。
这个男人的脸颊烫得似火,仿佛今夜之后,他的掌纹就将为他消失。
这个男人在哭。
接着战逸非就醒了,睁着一双描眉画目的戏子般特别长、特别好看的眼睛,跟不认识对方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撒泼、爆粗、打人、这会儿又哭上了,这人酒品差的表现都齐活了。
床头灯朦胧得如同醉者的眼眸,夜色恰好掩去了方馥浓一脸鄙弃的神情,一个好看到浮夸的笑容重又浮现脸庞,语气也往死里温存:“嗨,你还好吗?”
酒醒了半茬的战总睨着眼睛打量对方半晌,问出直教人晕厥的两个字:“你谁?”
“嗯……”
方馥浓正琢磨着怎么再次自我介绍,战逸非反倒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知道了。”
“我想我们还有很多工作上的细节问题没有谈。”
“比如什么?”
战逸非动手去掀被子,他现在困得要死,不想和任何人废话。
“比如工作时间。”
“九点上班,六点下班。”
将被子盖在腿上,人正准备往里钻。
“你是法西斯吗?”
“什么意思?”
停住动作,回过了头。
“我的员工通常十点上班,五点下班。
与其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地消磨时光,还不如让合理的工作时间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这样对公司的发展也更有助益。”
“所以,你的公司呢?”
战逸非微微仰起下巴,一脸思索状地眯了眯眼睛,旋即又作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的员工太过热情,它倒闭了。”
“这地方离公司不近,即使我今天救过你两次,也没得商量?”
“只打下三路”
未免阴损无耻,可这小子“只打脸”
的说话方式更教人吃不消。
倾身靠近的动作太快,方馥浓一时没来得及推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战逸非的舌头已经伸进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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