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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骞脸色一变,万万想不到严淮水竟放荡轻佻至此,心中只为至友可惜,严府世代官宦,怎会出此子孙,他需得找个时机提醒严洛水,对严淮水要多加管教,以免他日受其连累,污其清誉。
他心中虽这般想着,脸上却露出明了的笑容,回捏了严淮水一把,看着严淮水面若桃花春情泛滥地闪身走进屋中,他一捋袍脚,转过身就钻进了花木丛中,顾不得藤绊枝牵,能有多快就跑多快,半路上遇到小狐儿,他停下来交代了几句,然后直接从徐园的正门离开,径自回家了。
到了家中,就看到伺书坐在花架前绣花,而且绣的还是鸳鸯戏水,若换了平时,佟骞肯定要借机调笑这丫头几句,只是他现在半点心情也没有,劈头就问道:「伺书,小钱鬼现在在哪里?」
伺书看他一脸急迫相,倒是难得见到,不禁噗哧一笑,道:「公子,您总算是忍不住想他了。
」
佟骞微微一窘,撇过脸轻咳一声,道:「我有话与他说。
」
「他啊……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伺书道。
佟骞忍不住追问道:「去哪里了?」
伺书摊摊手道:「他又没说,我哪里知道。
不过他走的时候好象很生气呢,嘴里骂骂咧咧,说什么奸夫淫夫娘娘腔……」眼珠儿转了转,她故意没告诉佟骞,童谦是拿了自己的私房钱,给他买酒去了,这小家伙,是准备藉酒给佟骞赔不是呢。
奸夫淫夫娘娘腔?佟骞摸了摸鼻子,哪里还不知道小钱鬼骂的是谁,一想到严淮水放荡勾引他的模样,就越发觉得小钱鬼纯真可爱的难得,他心里急痒痒地想见小钱鬼,可是又不知哪里去寻,就好象有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难受之极。
回到书房里,早先被童谦打碎的花瓶,居然又完好无损地摆在架子上.把佟骞看得一怔,凑过去仔细一看,忍不住失笑起来,竟是被童谦用浆糊一块块地黏好了,虽然看上去怪怪的,可是佟骞心里却暖哄哄的,这个小钱鬼,居然想出这么个法子,让人好笑之余,却又忍不住又多喜爱他一分。
随手拿起一本书,坐下来翻了不到两页,他忍不住就起身到门口处张望,小钱鬼怎么还没有回来,天都快黑了。
如此反复几回,天真的黑了,童谦还没有回来,佟骞开始担心了,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他一阵心惊肉跳,再也坐不住,扔了书就往外跑,经过院里的时候,突然听到厨房方向隐约传来小钱鬼的声音,他跑过去一看,小钱鬼和伺书两个人,一个生火一个炒菜,有说有笑,好不高兴的样子。
敢情,小钱鬼早就回来了,只是没进书房而已。
佟骞松了一口气,瞪着伺书,怪她没有来通知他,明知道他急着找小钱鬼。
伺书正好看到佟骞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炒菜铲,把佟骞又推出厨房,道:「君子远庖厨,公子,您不是常说这句话么,您是君子,这里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
「咳咳,伺书,你记错了,我有说过吗?没有吧……」佟骞见童谦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就低下头一声不吭,也不再看他,心里只以为童谦今天被他吼生气了,顿时急了,反口把以前说过的话全否认了,也顾不得自己当不当成君子,一个虚名,哪里有小钱鬼来得重要。
伺书又是噗哧一笑,挡死了门不让佟骞进来,低声道:「公子,您稍安勿燥,还有一个菜就炒好了,有什么话,你们饭桌上说。
」说着,她又呶了呶嘴,示意佟骞去看放在桌上的一坛酒。
佟骞一看到酒,眼神就亮了,想起童谦酒醉后的热情,他的身体也跟着一阵阵发热。
当下不再说什么,赶紧找冷水去扑脸。
常言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还是很有道理的,不亚于圣人言啊,他区区凡夫俗子一个,自然还是遵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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