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真是欢喜得不得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他黏在一块,可是那天他从孔学士府里回来,心情很不好。
孔学士要招他做东床,他说舍不得我,但要是拒绝孔学士,他的仕途也就完了,再说他是家中独子,总不能让虞家绝後。
」
「陈年旧事,你就别再费神去想了,好好睡一觉吧。
」戎骞旗不想舒流衣再伤心耗神,况且听心爱之人追忆旧情人,多少有点刺耳。
舒流衣却置若罔闻,兀自微笑:「玉郎他待我很好,就是对名利看得重了些。
既然他热衷官场,那我就放手让他去。
隋棠麽,和他完全不同。
脾气暴躁,嘴巴又毒辣,呵呵,可我就是喜欢他想什麽便说什麽的性子。
可惜他自小就订了亲,未婚妻家又遭变故,举家来投奔他。
他是个有担当的,有些事,不能像我这样随心所欲。
唉,他那未婚妻我也见到了,真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对隋棠又那麽爱慕,隋棠要是退婚,只怕她真会自寻短见──」车身一个剧烈颠簸,他一阵咳嗽,再也说不下去。
戎骞旗急忙吩咐车夫停车,又叫那医师进来施针。
医师忙碌半晌,舒流衣总算顺了气息,倦然闭目,沈沈睡去。
戎骞旗瞧著舒流衣憔悴之极的容颜,心下烦忧。
他身边除了个行军医师,也没带什麽珍贵药材,回上京後倒是可以召御医为舒流衣医治,但还需走上个把月。
以舒流衣眼下的身体,哪里还有力气撑到回京。
要是轻骑上路,固然能早些抵达上京,可舒流衣又决计受不了马上奔波劳顿。
他思量再三,仍是一筹莫展,最终颓然靠在了车厢板壁上,长叹。
舒流衣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直到翌日午後才悠悠苏醒。
似乎因为休息充足,气色竟透出些红润。
戎骞旗却从医师惊恐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心猛地一沈──这情形,莫非是回光返照?!
医师颤抖著执起银针,想再为舒流衣针灸。
舒流衣摇头,只望著戎骞旗。
「不用了,让他出去吧。
我只想静一静……」
戎骞旗纵有再多不愿,面对舒流衣近似哀求的神情,也无法拒绝,轻挥了挥手。
医师如蒙大赦,忙离开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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