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笙同二甲、三甲的众进士们骑马在后,这会儿才转过路口来。
不过他年纪轻,又有一副好相貌,又是自幼熟悉马术的,骑在马背上,自然非是那些寻常的书呆子们可比得了的。
他人生得精神,又年轻,这会儿才游了不过一半的路,身上就落满了花花草草。
韩笙不比白安珩,白安珩是当头头一个,要是见丢过来的东西多了,还能加加马速,躲开那些“暗器”
。
韩笙却是混在人群中的,前后左右都是人、且还都是些不大会骑马的书生,有什么东西飞过来可都得硬挨!
这会儿,连头上的帽子都歪了!
身上的喜服也有几处叫不知什么花儿的花枝子、叶子给染了几大片,红的、绿的连衣裳的本色都快看不出来了。
姜氏伸头看了看,不由得失笑起来:“晚上回去好好叫他泡泡澡,还好他还算机灵,那些个朝脸上丢过来的都让他躲去了。”
韩筃几个也笑了起来,忙叫丫鬟们抬出几个篮子来——里面装的都是些鲜花儿,皆是自家园子里面一大清早采的。
姜氏打着,下面连小姐带丫鬟,乘着乱,把这些花花草草都往韩笙身上尽量丢去。
韩笙那里还纳闷着呢——怎么这条街上的人手中的花儿有这许多?前面一甲过去竟没丢光么?
心中纳闷,便抬头四处张望起来,这一看一下子就把他的鼻子气歪了——自家端庄的母亲大人,正带着三个姐妹、伙同众丫鬟朝自己这边整篮整篮的泼花儿呢!
且还是自家花园子里种出来的花!
!
母亲大人,您果真童心未泯。
——————
跨马游街后,众进士入宫,稍作修整,便要参加琼林宴。
白安珩整好衣物刚出来后,就见韩笙一身狼狈的走了过来,要进里头也去换身衣裳,见他连脑门上都被不知什么花汁子给染黄了一片,白安珩不由得愣了一愣:“世兄,你这是……”
两人还没正经结成亲家,这会儿叫内兄不合适,二人又还没取字,只好拿世兄先将就着。
韩笙叹了一声:“唉,别提了。”
家中慈母带着姐妹们一起发疯,让他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就是说了,也不过只能换回些许同情罢了。
“你……先去换换衣裳吧。”
还好,因一会儿要参加宫宴,衣裳等物都是早备好的。
见韩笙走了进去,白安珩方转过身来预备要朝歇息的所在过去,同行的榜眼吴子辛疑道:“韩兄莫非是叫人榜下捉婿了?”
连衣裳都颇有些凌乱的模样,说不准,还真可能被人捉了也不一定。
白安珩想了想,也一心纳闷:“韩兄家中早已定过亲事了,便在今年……”
“呵呵,如此年轻的进士,外人哪里看得出来?”
吴子辛感慨的笑着摇摇头,手下意识的放到自己那个有些浑圆的肚子上,“真真是少年英才啊,若是没虚度这些年光阴……”
说着,又不住的摇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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