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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忙里忙外的张罗用水,夏荷命小丫头们把小姐的家什摆好——虽只小住一两日,也决计不能委屈了主子们。
“行了,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再收拾也不能收拾成家里一般模样,你们两个也歇歇,明日得了空儿,出去逛逛也好。”
见她们几个燃好了驱蚊虫的香,又要去翻药饼洒到墙角,韩筃都替她们累得慌。
夏荷翻着包裹,头不抬的道:“旁的还好说,这药饼可不能不备,若真有虫蛇什么的可了不得!
今日上来晚了,又乱,不然早预备好了,小姐只管歇……找着了!
小萤,拿这个掰碎了放到墙角去。”
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应了一声儿,忙拿着那药饼跑到屋里墙角处。
好半天才完了事,六月的天,这会儿也暗了下来,屋子里头燃着熏香,韩筃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便同两个在榻上歇息的丫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天。
先说了说路上、寺中的景致,后又提起了白里的那场雨,自然便说到了白家二公子。
夏蝉的声音向上挑着,显是乐得很:“……在车里偷偷看时没瞧清楚,刚才在外面同小姐夫人见面时奴婢可是瞧见了,他直着眼睛直看小姐呢!”
韩筃一愣,随即脸上通红,斥了声:“少混说!”
“哪里有混说?不信您问夏荷?”
说着,便拿胳膊去戳夏荷的肩。
夏荷面带无奈,心里却也高兴:“要我说,这位白二公子倒是不错,白日里出了那事,他还能行得稳、走得正,可见是个能担风雨的,比那些白面风流书生可要强得多了!”
这话韩筃总觉得她是意有所指,狐疑道:“这话说的是谁?”
说起风流,只记得上一世出了门子后外出应承时,别家的夫人都说宋裕慈人品“风流”
。
可韩筃被婆婆看得死死的,外头的小子们也都只跟着宋裕慈,自己也从不打听他在外头的事,于外面几乎是一无所知,接触的女眷们也不会正经提及这些,竟丝毫不知那个“风流”
二字是如何来的?
还当是他模样生得风流倜傥才落了这么个名声呢!
夏荷见问,又知道跟白家这事算是八九不离十了,再一个,小姐将来总是要出门的,这些不好听的,就是知道了,应也无妨吧?
正想着,夏蝉却掩口笑道:“还能有谁?那位风流探花郎呗!”
韩筃更是愕然,怎么她二人都知道这些?!
“到底是怎么个风流法儿?”
韩筃半支起身子靠在竹枕上疑道。
“听说他中了探花之后胯马游街之时,许多的……风流女子险些拿鲜花手帕把他给淹了不说,事后文人相邀……”
夏荷说到一半儿,后头的话有些不大好出口,还没说出来,自己便先脸红了。
“这个我知道!”
夏蝉笑得更欢了,“听说京中有名的风尘女子,都以伺候过探花郎为荣呢!
他哪天去了哪一家,次日不到就能传遍京城!
红颜知己多如过江之鲫!”
韩筃这回算是彻底呆住了,这些事……她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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