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成精啊!”
师兄黑着脸出来,跟大姨说水龙头已经关上了,赔了不是。
大姨也就是刀子嘴,过来讨个说法,家里倒没什么损失,也没让师兄赔钱。
“你们小年轻也不容易,以后别这么马虎了!”
大姨絮叨完,蹬蹬下楼了,夏樽和师兄都松了一口气,师兄轻拍了一下大金毛的脑袋,拿手指对着他鼻子:“看看!
都是你惹的祸!”
大金毛嗷呜一声,舔了舔师兄的手指。
“唐凯走的时候,说狗带不走,就送我了。”
师兄领着夏樽进了屋,开始收拾狼藉的厨房,夏樽跟着他忙活,听他解释也只是哦了一声。
“唉,这狗我是真养不了,太麻烦了……之前你不是老给他遛狗吗?要不你带回家作伴去?”
夏樽一愣,蹲着擦地不说话,师兄就在那自说自话:“你说我干销售上班下班都没个准点,这狗跟着我也倒霉,饥一顿饱一顿,要不我把钥匙给你,你有时间就帮我喂喂狗,我请你吃饭。”
“合着我管你家狗的饭,你管我的饭?”
夏樽挑眉。
“什么叫我家狗啊,狗是人类的朋友知道吗?他是你老朋友!
老朋友没饭吃了,你忍心不管吗?”
“唐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向着他家狗?”
夏樽白了师兄一眼,后者哈哈笑起来:“你还真别说,唐凯走的时候真嘱咐我照顾你来着,说你太实在,怕你让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哈哈哈!
你说你是我宝贝学弟,反倒让他嘱咐我照顾你,你俩是不是有猫腻?”
师兄表情揶揄,夏樽看着他,呵呵了一声,便没了后话。
那个玛莎唐,有闲心担心他,还不如管好自己……
夏樽低着头擦地,忽然觉得心里特别憋得慌,来上海也有小半年了,本来收拾得差不多的心情因为师兄一句话又开始翻涌,他不是怕提起唐凯的名字,而是这个名字一提起来,记忆就排山倒海的在脑子里翻覆。
也怪不得网上都说什么回忆杀,倒是形象,明明经历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的事情,当成为记忆,记忆又变成追忆的时候,你不知道回想到哪里,就是一个痛点,你也不可估量这些痛点一个接着一个疼起来是多么的要人命……
从师兄家里出来的时候,外面飘起了小雨。
走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冷。
夏樽忽然觉得动物的感官总是有延迟性,比如温水煮青蛙,比如寒冷,比如积劳成疾,日久生情。
如果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能有所预见,也许大家都会少很多遗憾。
但是,如果一切都圆满了,还会有所谓的刻骨铭心吗?
*
月底的时候,夏樽终于拿下了酒店的offer,他洒脱地跟公司说了byebye,退了八平米的小屋,拎着行李住进宿舍。
酒店的工作很规律,朝八晚五,他偶尔去师兄那里喂个狗,互相吹吹牛,偶尔就窝在宿舍里打游戏。
这么平平静静的,一年也就过去了。
家里催了他几次回家,他都用工作忙搪塞了,眼看着元旦也过了,再有一个来月就是春节,他自打去年春节回去,也有一年没着家,父母都很想他,同时也很想他能早日带个准儿媳妇回来,当日这个强烈的愿望在每次通电话的过程中,夏妈妈都能表述得非常清楚。
夏樽不想回家,有一大半都是因为这个。
夏樽坐在办公室翻着台历算日子,还有三个多星期就是年三十,他叹了口气,往后翻了几页,在9月11日上划了个大大的圈,他申请休学一年,这是他可以复课的日子,他想了想,在圈圈的旁边又画了个小太阳。
“诶你们说,我要不上淘宝租个女朋友回家得了?”
夏樽托着下巴,把日历又翻回来,在三十那天画了个圈。
“万一收货的时候发现照片与实物不符,还不让你退货咋办?”
同事帮他打了杯水,跟他贫道。
“那要不你男扮女装跟我回家算了!”
夏樽啊了一声,抓住他胳膊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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