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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当日奉圣上之命查探赫阳山庄,无论成败与否,理应回京后即刻覆命。”
云纵使劲抽出自己的手腕,话语中隐隐已含冷厉,“贫道原本方外之人,本不应插手这些宫闱之事。
奈何圣命难违,身不由己。
此次入宫覆命之后,贫道自会回清风观,潜心修道,再不问红尘俗事。
秦教主,就此别过吧。”
“不行!”
秦扣枕急怒之下,再也顾不上其它,狠狠将云纵的身子一扯,扣住了他的腰身,“你不准走!
我分明已经没有对你如何了,为何你还要对我提防至此?先前你分明答应了要留下来,与我合作,为何突然之间又要反悔?云纵,我发誓自不会再骗你,你为何不信?为何不信!”
他心中苦恨之极,隐约也明白云纵忽然之间提出要走,还是因为不想和他朝夕相处。
他自忖这些时日以来,为了让云纵安心,自己什么话也不敢多说,任何逾矩的举动也未曾有过。
如此小心翼翼,将他视若珍宝,为何他还是要走!
要得到他的心,真的就这么难,难到连一丝丝机会也没有?
云纵猝不及防的被一把抱住,又惊又怒,一时间冲口而出:“我为何要走,秦教主心里明白!”
自从他答应要与秦扣枕合作,留下来,秦扣枕对着他便从未露出过正常的眼神,心意昭然若揭。
日日如此,教他如何无视?不是不明白秦扣枕的念头,只是他实在不愿再与此人有所纠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难道要他再次重蹈覆辙么?再者,秦扣枕的性子他明白,不达目的誓不甘休,若任由他纠缠下去,不知道他又会使出何种手段出来。
天子家事,本不是他关心,这天下换了谁来坐,于他又有何干呢?自己本是闲云野鹤修道之人,何苦陷于这红尘中不得脱身,莫若及早抽身离去,断个一干二净。
谁知秦扣枕忽然笑出声来:“云纵,你怕了么?”
云纵不由一愣,秦扣枕却是贴着他耳边,似笑非笑的轻声道:“你如此急着要走,可是怕了再与我朝夕相处,忍不住便也要动心了么?”
云纵闻言大怒,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若不是身子被他抱住,挣扎不开,只怕越昆剑就要出鞘。
就在此刻,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伴随着一个忍俊不禁的声音:“秦教主,你邀本王来此,就是为了让本王欣赏这出好戏?”
秦扣枕和云纵不约而同愣了一下,回头一看,却见贺兰楚不知何时立在了花园一侧,正忍着笑意看着他们。
云纵不由得大窘,愈发用力想要挣扎开来。
秦扣枕却不肯放手,毫不在意的笑道:“王爷稍待片刻,我先送他回房,便与王爷商议正事。”
也不顾云纵的反抗,点了他的穴位,便将他拦腰抱起,送回了房中,放倒在床上之时,还在他已经气得青白的脸上硬是亲了一下。
关上房门回到后园,贺兰楚带着三分好奇的看着他:“你那位李长老……”
方才怎么看,都是秦扣枕正对着那李长老纠缠不休吧?贺兰楚又是好奇又是惊疑,心想这秦扣枕如此身份如此相貌,何以对着那么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发情?若不是他眼花看错,那便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秦扣枕索性也不相瞒,笑道:“那是云纵,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戴了人皮面具罢了。”
贺兰楚闻言大惊,呆怔了半晌,叹气着笑道:“我竟然险些被你骗过去了……我说呢,你何时身边出现了这么个心腹,原来竟是云上君。
你可真是有手段,那样的人物,也终究逃不出你的手心。”
顿了顿,笑容缓缓收敛,神情冷了下来,“只是,你竟然让他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情,就不曾提防他么?”
他知道秦扣枕不是个糊涂人,更不会因为钟情于谁,便乱了心智。
这云纵是什么身份,他心里清楚,就这么放心的留在身边,甚至连与自己之间的秘密,也不怕被那人知晓——他心里,究竟是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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