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厉渊回来了,他没了去处,才会不甘不愿回自个儿屋待着。
这样过了几日,杨庭萱伤势日益好转,厉渊采买的东西也差不多都备齐了,到了即将分别的时刻。
这晚,厉渊正在房里与厉馨享受离别前最后的天伦时光,谢卿敲着门进来了,手里抱着一叠晾晒好的衣物。
“姐夫,衣服放这里了。”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
厉渊慈爱地凝视着幼子安逸的睡颜,替他掖了掖被子,头也不抬地“嗯”
了声。
谢卿盯着他的侧颜,一步步挪过去,小声道:“姐夫,你明日真的要走了吗?”
厉渊动作一顿,收回流连在孩子脸上的视线,对谢卿道:“我不是都与你说过了吗?明日我会启程送杨公子前往千机门,快的话年底就能回来。”
那也要你有命回来。
谢卿咬了咬唇,心里已经看透:“回来了,然后呢?若再有下一个‘杨公子’,到时你还是会走的。”
屋里一时没了声音。
这次,厉渊没有再斥责他胡言乱语,也让谢卿心里更不好受起来。
他不觉又向厉渊跨近一步,几近祈求:“姐夫,别走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胡闹了。
姐姐已经不在,馨儿不能再没有爹爹了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其实万分清楚,厉渊并不会听他的话,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留不下对方,不甘心平静的生活被打乱,想要做最后一番尝试。
厉渊转头看了眼馨儿,要说不舍,他比任何人都不舍,可是……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大丈夫有所不为,必有所为。
这是我欠杨家的恩情,豁出性命亦在所不惜。”
谢卿不明白,“千金一诺”
、“恩重如山”
,在他看来并没有比自己一条命更重要。
他对厉渊将杨庭萱看得这样重,甚至比馨儿还重产生了些许不满。
“你就是看上他了吧……”
他抿了抿唇,小声嘀咕了句。
厉渊何等耳力,不用细辨便全都听了个通透,他立时长眉紧拧,冷声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前几天问了,杨庭萱说他仰慕你,那谁知道你在长安时是不是也钟意他?”
被厉渊听到了,他索性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说不定你娶我姐姐只不过是想要报答她对你的救命之恩,你根本就不喜欢她!”
话音刚落,他便被暴怒的厉渊冲上来一把掐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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