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身上还有伤呢,快躺下!”
来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汉,皮肤黝黑,满手厚茧,说话间带着浓浓巫州口音。
牛煜急喘着,按住伤口想下地,刚一动又倒了回去,实在没了力气。
“老伯,可看到与我一起的……另一个小兄弟吗?”
那老汉摇摇头:“没有,就你一个。
我也是那天凑巧路过王寡妇家,看到她家院门开着就往里瞧了一眼,没想到就给我瞧见了你。
你也是运气好,命不该绝。”
牛煜当时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像个死人一样,老汉当即便吓得腿都软了,差点要去报官。
还好他知道先确认人死没死,一探鼻息竟然有气,便招呼着村里的青壮将牛煜背回了家,又去镇上请了大夫。
“不行,我要去救他。”
牛煜跟头倔牛一样,一听谢卿没和他一块儿,知道对方肯定是被那几个神秘人给掳走了,一刻也等不及地便想去救人。
老汉按下他:“你伤成这样走不了啊,先喝药吧,喝了药伤好了我不拦你。
你现在走,我就白救你了,你肯定要死的。”
要是以往,牛煜怎样也不至于被一个小老儿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可如今他受了重伤,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要想有多余的力气去追谢卿他们,是万万没可能的。
牛煜白白挣扎了半天,一点没起来。
他猝然倒进床里,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此刻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老汉见他不动了,去拿药碗过来喂他:“欸,这样才对啊。
身体养好了才能做别的是吧。”
十日前
陇右军一纸军情递回长安,称两军交战,冉元白被呼延廷活捉,首次交锋告败。
然而这支情报却是冉元白让人递回去的假消息。
他人的确在吐蕃阵地,不是被俘,他自己过去的。
几日来呼延廷好吃好喝款待于他,半点没怠慢。
“当日你说要我佯败,这样才好顺理成章挺进长安。
可我若真的以一个俘虏身份回长安,就算有新皇特赦,将来也不好求前程啊。”
也不知呼延廷哪里找来一张黄花梨的罗汉榻,冉元白与他各坐一边,中间摆着一副小几,几上茶盏小食一应俱全,待客着实地道。
呼延廷听他说完,将手中茶盏放回茶托:“那你要如何?”
冉元白小臂搁在几上,食指轻扣几面,小指的位置用鹿皮做成的指套包裹,皮绳穿过虎口,在手背处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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