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也不强迫你。”
这一话题便就这样揭过,接着他面色一沉,冷着嗓音道,“吐蕃与瑞王沆瀣一气,乱我内政,犯我国界,我已拟旨一封送去剑南,命剑南节度使发兵南下,助南诏鬼主驱逐犬戎,抚宁六诏。
冉元白不日也会回到陇右主持大局。
呼延廷已死,陇右军攻入吐蕃是迟早之事,只要蒙罗钿不降,大誉绝不议和。”
十几日前,众人还在为着呼延廷要攻入长安惶惶不安,只是一日,所有便都倒转过来。
世事难料,变幻无常,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胜负。
盛琸虽说是代为监国,但裕安帝已经无法起身,瘫痪在床,政权更迭只是迟早之事。
只要老天没突然一道雷劈了他,他自今日起,就是大誉的至尊之人。
“殿下英明。”
厉渊垂首肃然道。
厉渊自宫中回到暂居的别馆,一进屋连坐下都来不及便被谢卿结结实实扑住。
“姐夫!”
谢卿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撅着唇,湿着眼,满脸可怜兮兮。
昨日事毕,谢卿他们被送出了宫,安置在别馆,厉渊却留在宫中一夜未归。
谢卿吃也吃不好,睡也不敢睡,坐立不安等了一夜,好不容易才将人等回来。
厉渊被他撞得往后退了半步,喉咙里闷哼一声,眉尖也蹙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谢卿一见急了,莫说他这点份量,往日里就是再加十个八个他厉渊都绝不会皱一下眉。
今日这样反常,必定是身体出了异样。
他赶紧跳回地上,一双手胡乱摸着厉渊身上:“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厉渊见他这样着急,一把握住他手腕,牢牢攥进掌心,传递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不是什么大伤。”
他牵着谢卿坐到桌边,“我还有许多事没问你,你怎会到了长安?”
谢卿坐着也不老实,拉拉扯扯要脱他衣服看他伤口,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厉渊腿上。
“我和馨儿他们都是被太子的人抓来的,”
他掀开厉渊衣襟往里看,“太子说来也怪,我起初以为他是因为你是严相义子,怕你活着回来重投严相才要杀你。
可他说他是为了冉元白的断指之仇……”
想起那根腐朽的断指,谢卿禁不住抖了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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