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二婶,二婶总是对自己问长问短,给自己带来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做的荷包啊,小手帕,笑容也很温柔。
二婶还常对自己说自己可怜,娘只顾着在外面忙碌,就忘了自己这个独子,说要去和娘说说让她不要在外忙碌,要多关心下自己。
可是等啊盼啊,还是等不到娘。
于是渐渐地就不再等娘,而是和二婶亲热起来,等到长大时候春歌在自己面前说娘辛苦,要自己体谅娘的时候又怎么听的进去?
芳娘见他不说话,轻咳一声:“你要不信你等你有了机会就去问婆婆,问她可是牵挂着你?”
褚守成说出的话没有前几日那么有底气:“怎么会,她要心疼我、牵挂我,怎么会把我入赘出来,让我受这些辛苦?”
芳娘差点又拍起桌子来,又忍了下来,饭要一口一口吃,不然真的让他又像前几天一样在院子里傻站,站出个伤风感冒或者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这就对不起褚夫人的苦心了。
芳娘冷笑一声:“受辛苦?我是饿着你还是冻着你了?况且你娘在你临出门前,也是准备了厚厚一份嫁妆,就是怕你吃苦。”
还提嫁妆,褚守成这下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用手指着芳娘:“既然是我娘给我的嫁妆,你为何把它收起来?”
芳娘抬头看他:“奇怪,你不是不愿意听你娘的话吗?那为什么还要她给的嫁妆,有本事,就赤手空拳地打出一片天来,到时任你怎么花用也没人说你一句半句。
只会花着家里的钱然后还抱怨自己的娘对自己不好,这种人我从没见过。”
这话让褚守成泄了气,他猛地又想起什么,开口就道:“我花的那些钱都是二叔给的,不是我娘给的。”
芳娘哧一声笑出来:“好笑不好笑,褚家没分家吧?褚家的当家人是谁?”
褚守成无法辩驳,芳娘又道:“况且婆婆之前少少给你钱,怕的是你胡乱花用,现在你入赘出来,她怎会不把嫁妆备的厚厚的,可是你花惯了钱的手,这些钱到你手上还不是泡几杯茶的功夫就没了?”
褚守成觉得她说的简直就是歪理,可是那些话还是钻进自己耳里,芳娘又瞧他一眼:“还有,若你二叔二婶真的对你那么好,你入赘出来,他们可曾给过你一分银子?你回门时候,他们可曾对你嘘寒问暖?”
回门那日的情形又浮现在褚守成面前,二弟的讽刺又冒了出来,褚守成再次觉得无法接受,大吼道:“住口,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二叔他只是欢喜过了头,才忘了问我。”
他还这么嘴硬,芳娘决定不理他,站起身舒展一下,坐太久了觉得骨头都疼了,丢下一句:“你自己想一想,你入赘出来,最大的好处是归了谁?你褚家没有分过家,你走了,不就只剩下你二叔的儿子?”
说完芳娘就走进屋里,留下褚守成一个人坐在院里冥思苦想,想芳娘方才说的话,褚家的家产?褚守成之前从没想过自己入赘出去后褚家的家产会归于谁。
可是,难道二叔真的是为了褚家的家产才让自己入赘出去的?
不会的,一定是芳娘错了,二叔才是最疼自己的人,他只是为了褚家的信誉,才让自己入赘出去,而不是像自己娘一样,顺水推舟让自己入赘。
所以,等过年时候趁人送年礼的机会给二叔带封信去,二叔那时一定会回信来安慰自己的,到时就可以让芳娘知道,二叔才是最疼自己的。
天气越来越冷,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芳娘早在几天前就让秦秀才去给褚府送去了年礼,虽然这份年礼瞧在褚守成眼里实在不成样子,不过就是几块家里晒的腊肉,还有些干菜,那些新鲜玩意半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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