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守成只当她们闲聊,鼻子都快扬到天上去了,只会讲这些没用的,真是没见识的女人。
正厅已然在望,春歌敛了脸上神色,褚夫人已经走出厅看向他们。
虽然才两天不见,褚夫人瞧见儿子,面上不由露出激动神色,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久没听到儿子的音讯,以前就算有事要出门,每日都能收到春歌从家里寄出的信,上面记述了儿子的事,虽然和芳娘说的清楚,也盼着儿子变好,母子重拾亲情,可是做娘的又怎舍得儿子受苦?
春歌看见褚夫人的神色,怎么会不明白做娘的心呢,趋步上前时候轻轻拉一下褚夫人的衣襟,褚夫人这才回神过来,看着面前行礼的褚守成和芳娘,用最平静的口气开口:“回来了,先进去吧。”
平日褚夫人见到褚守成,必要问东问西,问得褚守成十分不耐,此时还想趁褚夫人问自己时候好好告芳娘一状,可是褚夫人竟只受了个礼就让自己进去,褚守成满腔的话不知道从何开口,那嘴本已张开,又僵在那里。
芳娘看他一眼,这才刚开始,就有些受不了了?轻声道:“进去吧。”
褚守成厌恶地看她一眼,就是被她连累,二叔觉得丢脸,自己的娘也不理自己,全是她的错,甩了下袖子就往里面走。
厅里是除了出门送客的褚二老爷之外的褚家一家人,褚夫人已经坐在上面,芳娘带着褚守成重新正正经经行了礼,芳娘又把带给褚夫人的礼物奉上,一对亲手做的鞋袜。
褚夫人打一眼看,见这鞋袜针脚很细密,没想到芳娘还会做针线?看见褚夫人眼里的诧异,芳娘微微一笑:“我娘没有的早,弟弟妹妹和我爹的这些都是我做的。”
旁边的褚二太太已经开口:“竟还是个娘死得早的?大嫂,由不得我说一句,大哥当日举动,确实有些不妥啊。”
听着这名虽关心实则嘲讽的话,褚夫人淡淡一笑并没接茬,褚守成却会错了意,点头道:“二婶你说的是,虽说子不言父过,但我爹……”
褚二太太的眉扬起,又和褚守成说起来,褚夫人只是喝着茶,芳娘坐在下面,低眉顺眼的,那耳朵可一直听着褚守成和褚二太太说话,越听唇边那丝嘲讽越重,这个人,也未免太实在了吧?怎么也不像见过的褚夫人啊。
芳娘在那听着,不小心把茶盖弄出了声,这个声音让褚守成停下说话,看向芳娘的眼更加不满,连个茶碗都不会端,真是上不得台面。
褚守成的不满芳娘并没放在心上,旁边有个细细的声音响起:“大嫂,这茶有些烫,先放着凉一凉。”
说话的是坐在芳娘下手的一个少女,十一二岁的年纪,有圆圆大大的眼睛,这是褚二老爷的女儿,名唤守玉。
听出她话里的关心,芳娘刚要再和她说话,褚二太太已经喊出声:“玉儿,过来娘这边坐。”
守玉哦了一声,摸不着头脑地起身走到褚二太太身边,褚二太太小声对她说了一句,褚守玉回头瞧了芳娘一眼,这眼里有几分抱歉,但还是乖乖地坐在褚二太太身边。
褚守成坐在褚二太太身边,那小声的话当然听到了,唇一勾看向芳娘露出得意笑容,村姑就是村姑,怎么能进这样人家?
芳娘差点笑出来,笨蛋就是笨蛋,这样的话做丈夫的不以为怒反以为喜,从小见过的人里以他最笨吧?
褚守成虽和褚二太太说着话,可是心里更加急了,怎么二叔还没回来,这家里也只有二叔可以为自己做主,自己的娘是不用提了,二婶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二叔,你快些回来吧。
茶换过了一遍,褚二老爷总算回来了,褚守成一个箭步上前就对褚二老爷道:“二叔,我……”
就有管家娘子说:“大太太、二老爷、二太太,酒席已经备齐了,还请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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