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
张大叔打发了银匠转身进来,却见陈知隆呆望着一处动也不动,打磨双眼瞧瞧,那地方也是空无一物的,这大爷是怎么回事?在旁边等了些时候不见陈知隆理他,忙连唤数声。
陈知隆这才醒转,回头看见张大叔探寻的眼光,忙坐直身子:“那银匠打发了?”
张大叔恭敬应是:“这里事情也了的差不多,随时可以回去。”
此时是十月,回到家时差不多已是十一月,这眼看就要过年,忙碌着过年只怕就要耽搁娶亲,看来这婚事要等到年后再办。
张大叔见陈知隆又皱眉,还当他是担心族里的长辈们有什么话说,恭敬的道:“大爷,容小的说句放肆的话,陈家全族,还不是要仰仗大爷鼻息,三老太爷不过是摆摆长辈架子,王家那边又没有说定,你不肯娶,又有谁敢压着你娶不成。”
虽说两人担心的是一件事,只是担心的都不在一起,陈知隆只是微笑一下:“我不过在算日子,等回到家时要忙着过年,年前匆忙,我又不忍委屈了她,并不是担心三叔公那里。”
委屈?自家大爷肯娶她一个下堂妇,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不过这样轻薄的话张大叔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笑着道:“大爷想要风风光光的娶大奶奶过门,自然也要准备的妥当些,拖后几月也没什么,再说大奶奶这边,想必也要置宅子,办家具,总要忙些时候。”
这话提醒陈知隆,他想起当日桃姑曾说过,当初她哥嫂对她也不怎么好,不然她一个孤身女子也不会想到男装出海。
一思及此,陈知隆就问张大叔:“楚家那边,你可去打听过?”
一提起桃姑的哥嫂,张大叔就摇头:“大爷,当着大奶奶的面小的也不好说,去大奶奶村里问过,她的哥嫂半点也不在意她是死是活,那哥哥倒罢了,嫂子还说过,当日怎么不一根索子吊死在裘家,也好能赚些银钱。”
张大叔话没说完,陈知隆就猛拍桌子:“怎的如此可恶。”
张大叔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小的也没说要提亲的话,只是大爷也要去和大奶奶说,横竖是二嫁,自己做主也就罢了。”
还是张大叔想的周到,这些事情,陈知隆是不会想到的,他点头称是,挥手让张大叔下去,自己想了想就往桃姑住的地方走。
一路上只是在想怎么和桃姑说,这样直说出来,会不会里间他们兄妹之情,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亲哥哥,他轻轻用手拍着头,别人还说自己是智多星,怎么一遇到桃姑的事情,就会慌乱起来。
“你在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过门不入?”
桃姑取笑的声音响起,原来自己已经到桃姑住所,她正坐在院里石桌上看着自己,丫鬟行礼后进屋取茶去了。
陈知隆坐下望着桃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直到丫鬟把茶送上,喝了一口也没想出来,桃姑知道他定是有话说的,笑道:“是不是过几日就可以走了,要不要先把东西收拾起来?”
陈知隆又喝了一口茶这才道:“是这样的,方才我问张大叔,他说你的哥嫂好像有些?”
下面的话陈知隆又不好说出口了,桃姑已经明白,那日哥嫂如此待自己,临走时嫂嫂还要拿走自己最后活命的银子,此时也可称衣锦还乡,嫂嫂定会似苍蝇见了血样的寻上门。
按了情理,自己当照拂一二,可要按了本心,桃姑恨不得终生不理哥嫂,怎还肯照拂,想了半响桃姑叹气道:“我的哥嫂,我却是无话可说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横竖咱们以后都是出海的时候多,在家的日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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