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成见娘子出来,忙躲到娘子身后,安母气喘吁吁的,拿着棍子说:“我自打我的儿子,与你何干?”
臧姑冷笑一声:“婆婆,你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汉子呢,虽说他年纪小了些,却也是我屋里当家的,若是有了孩子,也是我孩子他爹,难道婆婆还能挡得住我心疼他不成。”
安母被这几句话气得说不上话,放下棍子,怒冲冲地说:“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当着婆婆,一口一个汉子。”
臧姑也不理会她,抽出帕子替二成抚着伤痕,还问道:“疼不?”
二成见娘子这般心疼,身上的疼也像好了许多,摇头说不疼,只是肚饿。
安母见二成和臧姑也恁般恩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气的哆嗦。
臧姑听的二成肚饿,也不理安母,牵着他的手到了屋里,从柜里拿出些点心说:“你先垫垫。”
二成接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娘子,你真好。”
臧姑笑笑:“我是你娘子,你是我相公,当然要对你好了。”
二成边往嘴里塞点心边说:“你嫁来的时候,我见你相貌不如大嫂她们标致,还嫌弃你,娘子,你不会怪我吧。”
臧姑揪他耳朵一下:“傻瓜,怎么会呢。”
见他吃的急了,臧姑又倒了杯茶:“小心噎着。”
安母见两个儿子都和媳妇在房内,看看这边,这边门关的死死的,看看那边,那边不时传来笑语,放声大哭起来:“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天,你就来道雷把这些不孝的都劈了去。”
大成进了房,见淑真睡在床上,气若游丝,那时虽臧姑在旁,也顾不得嫌疑,上前就把淑真抱在怀里,柔声呼唤,臧姑又倒了茶水过来,大成接过,又给淑真灌茶水,掐人中,淑真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见大成在旁边,又低声哭了起来:“相公,本打算和你白头到老,谁知婆婆恁般难服侍,相公,并不是我敢抱怨,只是老人家,有的吃,有的住也就罢了,还要管头管脚。”
见淑真哭的恁般伤心,大成开初还想的几句要淑真尽心服侍婆婆的话,全被抛到东洋去了,忙紧紧抱住她,不住口的安慰。
淑真这才回嗔作喜,两口正抱在一起,讲些知心话,又听安母在那哭起来,大成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松开抱住淑真的手,淑真反推他道:“快去看看婆婆。”
大成见娘子如此明理,开门出去。
这时二成也在臧姑的催促下,开门出来,正蹲在安母的面前劝,大成理理衣服,上前道:“娘,两个媳妇,对娘却也没有忤逆,虽说管教媳妇,是婆婆的事,只是家和才能万事兴,这成天不是吵,就是闹,也不是做人家的。”
安母本以为两个儿子出来,是来赔罪的,没想到二成先出来,他嘴拙,只说的几句,娘不要哭,就没有下文,大成后出来,开口就是让她休在吵闹,脸面搁不住,想学淑真撞石桌,她却是怕一个不小心,就送了自己命去,想拿棍子打骂,只是儿子已经说让她别吵闹了,这下百计都施展不出来,只是瞪眼流泪不止。
大成见老母流泪,心里又和缓些,搬个凳子出来,坐在母亲身边,开始讲道理,从圣人的治家之说一直讲到朱子家训,总之话里只有一个意思,要安母别再寻媳妇们的晦气,这有吃有穿,就够了,休再去管其它。
大成在那里说的高兴,口若悬河一般滔滔不绝,安母却越听心里越凉,自己一门心思,只为了儿子们好,谁知儿子们全不听不说,还听了那狐媚子的话,把自己这个亲娘不放在眼里,说的人高兴,听的人却没有一句听在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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