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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苗桐略天真地问:“不在意的人为什么要留情呢?”
现汗的大多数人都是对无关紧要的人摆着和善的脸孔,却把所有的坏脾气都发在最亲近的人身上。
卓月愣了一会儿,好像第一次明白这个道理似的,自嘲道:“对呀,这样才对。
我年轻时要是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也就不至于落到现在四十多岁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没有家庭,没有相爱的人,也没有可爱的孩子。
以前觉得做记者可以放弃一切,现在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总忍不住回想以前的事,然后后悔。
要是没放弃初恋的男朋友就好了,四五年也不是等不起的,当时怎么会害怕身边没有男人陪所以跑去跟个并不真心喜欢只是‘合适’的男人结婚呢?结了婚以后老公对我也很好,发现怀孕后,他也只是建议我辞职在家做主妇,我为什么会冲动到打掉小孩逼得他跟我离婚呢?现在想起来,年轻时我都做了些什么?好像没有什么做对的事情。
现在我看起来事业有成那么风光,其实我把珍惜的东西一样一样的都丢掉了,有什么意义呢?”
卓月直到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才发现泪水肆意,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忙把车泊到路边,接过苗桐递过来的纸巾,“你看我,一把年纪了还这样丢人。”
“师父是因为从小拥有的太多,所以才会丢东西,觉得丢了还会有的,而我拥有的太少,所以无论得到多么糟糕的东西都不会丢。”
“你可真不会安慰人,不过谢谢你没安慰我,被年轻孩子同情更糟糕了。”
“你若是想要的话,都会有的,师父才不需要同情。”
“是啊,我的人生只剩下这点假想的尊严是有意义的了。”
“我反而觉得这都是命运,要是师父没有坚持做记者,我就不会看到师父的报道而对这个行业感兴趣,说不定也不会做记者,不会有健全的世界观,变成很糟糕的人也说不定。”
苗桐说,“所以,对我来说师父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命运就像是锯齿交错的齿轮,没有完全的对与错,人与人之间的生活相互交错,推动着别人的命运,也被别人的命运牵引着往前走,这奇妙瑰丽的人生。
“难道是命中注定?”
卓月问。
苗桐与她相视一笑:“这绝对是命中注定!”
回到社里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唐律风风火火地往外刮,刚走出门看见苗桐从茶水间里出来,猛地停下来:“你回来了啊,正好,跟我去印刷厂一趟。”
“去印刷厂干吗?两个小时前我给郑姑娘打电话,她说已经在路上了。”
“……十点来的现场采访录音,我把头版换下来了。”
唐律看了看表,拽着苗桐就走,“三点十分了,不堵车的话四点前到能赶得上制版,我已经通知那边等着了。”
这种突发事件并不是第一次了,苗桐马上点头:“好,你专心开车,我路上把校对做完。”
唐律把车当FI赛车来开,几次险些闯了红灯,到了印刷厂的制版车间,这周负责统筹跟进流程的小郑姑娘已经在门口急得跳脚了,迎头就骂:“唐律就你们部门
每回耍不要脸,老娘今年才二十九连老年斑都愁出来了!
老娘嫁不出去也搞得你
鸡飞蛋打!”
边骂边接过稿子进了车间将母夜叉的声音换成甜甜的调子,“来了来
了,黄老师真对不起啊,又耽误您的工作了……是啊是啊,谢谢您的理解,像黄老
师这么能体谅人又性格好的男人真是越来越少了呢。”
站在制版车间两个人匪夷所思地对望一眼,同时笑了。
唐律松了松领带,神经松懈下来他才发现苗桐只穿了件及大腿的短风衣,黑色
小鱼尾摆下露出光裸的小腿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
还有三天立冬,穿着这个样子跟
他一路狂奔却丝毫没抱怨任何,这就是苗桐在工作中令人敬佩的地方。
“对不起,这样就让你出来了,没事吧?”
苗桐心里叫苦不迭,这三十七码的超高跟鞋也是师父借给她的,她比师父的脚
大半个码,其实穿起来也是合适的,可是一路狂奔下来就够呛了,忍痛皱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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