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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镜月脚步颠簸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挥舞着双手潮天咆哮着,“可是我们都错了,他谁也不爱,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比你幸运,因为我再也不用面对他了,哈哈哈……”
舒明心试图拼凑娘亲语无伦次的话,然而却怎么也想不通娘亲的过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她以为娘亲已然狂乱得失去心智时,舒镜月陡然旋过身,目眦欲裂地冲至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肩头,尖锐的指甲几乎刺人她的肩胛骨,但她忘了疼痛的感觉,只因眼前娘亲的表情深刻地震撼了她。
“明心,只剩下两个人了……就剩下两个。
崆峒派掌门人平义怀与李祥思,李祥思就是下一个目标。”
她诡谲地笑,两根手指在舒明心眼前左右摇晃着。
舒明心抓住闪过脑海的念头,难以抑制地问出口,“难道他们其中一人便是……我爹吗?”
“你爹?!”
舒镜月猛然推开舒明心,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面目狰狞地道:“他还不配当你爹!
他不过是个伪君子,是一只禽兽,他怎配当你爹!”
舒明心觉得疑惑,她问的是“他们”
,而娘说的却是“他”
,这是否代表了他们之一确实是她的爹?否则娘何以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她帮娘杀了两个人,全都是武林中名噪一时的人物,而今,就只剩下平义怀与李祥思。
回想当时,娘都只是轻描淡写地威逼她去找他们出来,而她也从未过问缘由,不,正确来说,她问过一次。
那时娘要她去勾引第一个人,她询问了理由,然后,她为自己的好奇付出了代价,娘毒打了她一顿,甚至要她服下一种药粉,让她浑身犹如火烧、肠胃翻搅,疼得直打跌。
于是,她不再问明原因;只是沉默地执行任务,利用娘在她十三岁那年才还给她的真实外貌,成了一个以美色杀人的工具──一个专属于娘亲的杀人工具。
她永远忘不了十三岁那年的正月初三,娘亲突然审慎地来到她面前,才伸出手她便惊惧地瑟缩身子,那时,她以为会跟往常一样得到娘掴出的巴掌,可出乎意料的,那回娘只是平和地要她坐稳。
“会有点疼,但不碍事的。”
那是舒明心首次听到娘亲温和的语凋,她痴傻地僵着身子,任由娘亲自她脸上撕下一片薄膜。
她看着那片满布丑陋疙瘩的薄膜,觉得脸颊热辣辣的有点痒,可她不敢抬手触碰自己的脸,脑海已经糊成一片,只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小以来,娘便严厉地告诫她,不准触碰自己的脸庞,不管她愿不愿意,那就是她与生俱来的丑脸,必须接受它。
“这叫易容术。”
舒镜月得意地瞧着女儿,“戴着它,你已体会到人性丑恶的一面,人人看到你,只会嫌恶地别开眼,甚至欺负你,可是,等他们看见现在的你,一定会争先恐后地接近你,只求你能看他们一眼。
多可笑!
身而为人,最可悲的便是只相信眼睛所见的虚伪,看不见隐藏于表象下的真实。”
舒明心不明白娘亲这番颇富哲理的话,只是不断地发抖,感觉着脸颊上的灼热感与麻痒感渐渐消退。
后来,她眼见了自己的面貌,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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