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救护车送来个病人死在了急救室里,洛雨所在的挂点滴的病房和急救室只隔了一道墙,死者的家属撕心裂肺地哭。
他实在是烦得要命,直接就回家来了。
他身上都是小伤,根本没什么事,住院观察也观察不出什么。
被水泡过的肌肤更晶莹,所以背上鲜红的指甲印也更红艳,有些发炎。
苗桐几步走过去,把他拉着上下检查了一下,脸上有淤青嘴角破皮,背上除了新鲜的伤口,还有已经泛黄的印子,起码是三天以前的瘀伤。
洛雨发育期长得快,比苗桐高了半个头,他早就不喜欢别人当孩子,拉下她放在自己眼角淤青上的手,退后一步,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回来了?你书读完了?”
“怎么回事?!”
苗桐抬起头,摸了摸他的嘴角,冷硬地问,“你有同学长期找你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
你回来干什么?”
“你怎么解决?!
打架?还是挨打?!”
洛雨被堵了回来,脸色憋得通红,又有一个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倒水看热闹的谢翎,他沉默了几秒,挥开苗桐的手,:“我去换衣服。”
卧室门灌关上后,谢翎把水杯推到苗桐面前说:“哟,叛逆期啊。”
“他长大了。
我本来也没资格管他。”
“是啊,你又不是他妈。”
谢翎撇嘴。
况且这小子继承了你的衣钵,像你当初喜欢白惜言那样死心塌地地喜欢你。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只挑能说的说,“他长大了,有自尊心,自然不想被你当儿子一样数落的。”
“废话那么多,你还不走?”
谢翎大怒:“你过河拆桥啊?”
苗桐气定神闲,眼角斜着他,带着点奚落的笑,“我怎么舍得拆你?”
他尽心尽力地来帮她,末了还被她 。
可谢翎喜欢她这样鲜活,不像以前心思沉沉的,明明存在,却又好像永远都无法触摸到她的世界。
洛雨换好衣服出来,谢翎走了,苗桐歪到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均匀,毫无防备。
苗桐从来没有把他当过男人,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个依靠她的孩子,却不知他已经懂得了爱情,而他喜欢的人就在面前。
他上前几步,控制不住地慢慢低下头,嘴唇快要碰到她时才恍然惊醒,急急往后退,被茶几绊了一下,狼狈地打翻了水杯。
苗桐一下子惊醒,看着他:“怎么了?”
洛雨无地自容,忙拿纸巾去擦,粗鲁地皱眉:“怎么在客厅里睡了?会房间去。”
苗桐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多了,这个时间白惜言已经吃过早餐了。
她摇头:“不了,我还要出去一趟。
你在家复习功课,我下午一点回来接你一起去医院,具体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你要去白家?”
“嗯,我去看一下惜言。”
洛雨的娃娃脸已经完全长开,下巴本就尖,眉目又生的狭长锐利,眯起眼来的时候就更显得刻薄,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下次不要说得这么直接,说去看夏生更好,那毕竟是你的儿子,白惜言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像满身是刺的仙人掌,苗桐可不会被他刺伤,淡淡地道:“是我儿子的爸爸。”
“外面那些人可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别人说得有多难听!”
“这就是你跟同学打架的原因?”
洛雨自知失言,懊恼地闭上嘴,半天才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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