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愣在窗牖旁的她扳过身,朱佑壬一脸认真。
“不论你是朱昭漓或曾代表过什么身分,你必须记住的是——”
他用手试图抚去她眉心总郁结不散的轻愁。
“你才十七,别净将那段对你压根就不存在的年岁强行扣在自个儿身上,明明是个小女孩儿却要盘着个老婆子似的心思,硬载个白发宫女话当年的忧愁,硬成了个终日只信天命的缩头乌龟……”
长长一串连珠炮,朱佑壬自个儿倒先笑了。
“对不起,请自动省去乌龟这段,佑壬没骂你的意思,只是,你和那家伙都还年纪轻轻,却都是同样沉得住气的拗性,你不去,他不归,难道,这一生,当真要如此错过?”
这一生,当真要如此错过?
他的话如警钟般不断在朱昭漓脑海中呐喊着——
当真要如此错过?
她将无助的目光攀向他,细嫩嗓音像个迷途的孩子。
“我不知道!”
她摇摇头,一脸惶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打紧!”
朱佑壬笑中半是抚慰,半是松了口气,日后,看来他是甭再担心辛步愁这只头号大情敌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纤弱肩头注入信心。
“相信我就成了,打小,姑姑就知道佑壬本事的,”
他笑了,用孩子气的笑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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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秋脚步渐渐移近,朗朗的青天上开始出现了成群追逐的云霓,绿洲地的青绿也渐渐染上了点点金黄。
登上凌霄峰顶,凝视塞外,只见万里萧疏,莽莽苍苍,辽阔无际。
可这一切,对于身在鞑靼的辛步愁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别说天气,他连那几个由呼喝延送至他营帐的鞑靼美人儿都没多搭理,不但没理,还索性搬出了营帐,省得那些八爪女老来烦人。
自从来到鞑靼,他才首度改变了之前错误的观念,鞑靼在医理上不仅并非真是不毛之地,而且,还有些不少是他可以学习的。
元朝灭亡,顺帝北走大漠,蒙古贵族分裂为二,东方的称为鞑靼,西方的称为瓦剌,蒙族向来受中医、藏医影响很深。
元时,蒙人在医药方面,对于汉族医药及养生之道至为重视。
蒙族依游牧过活,善骑射,在骨伤上拥有极丰富的实际经验,如《蒙古秘史》等文献中就载有用烧红的铁烙治疗流血的伤口,用蒸气热罨的活血方法治疗内伤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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