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只臂撑着她。
“我没有家。”
她的家没有期待她回家的人,她的家充其量只是一个提供她睡觉的地方,仅仅如此。
分崩离析的家。
这个繁华兼具俗丽,她一心想融入却格格不入的都市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没有家,不如这样,你的家就当我的家好了。”
她真的累了,长长的头发像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这样的深夜,叫一个单身女子要去哪里过夜!想起她说过的,她失恋也失业,她不会连落脚的地方都失去了吧?
“我不会赖你的,你放心,我看到你不情愿的表情。”
童润攀着比大树还要安全坚强的他,吃吃的笑。
“你刚才就应该下山去的,山区晚上只有巡逻的义警,万一出了意外,谁来负责。”
他仍然咕噜抱怨,害他为难。
“相信我,我去过又回来了。”
最糟糕的是她的皮包不见了,被抢了。
“那为什么不回你的地方去?”
不是刁难,只是陈述一件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事情。
风跟雾好像在哭,呜咽地。
“你是笨蛋啊,我说了……呃,我的家不叫家,那个地方一点温暖都没有,我一点也不会想回去。”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连膝盖都是伤。”
每见她一次,身上的场范围更加扩大。
“我跟你说喔,我很勇敢跟他打架,谁叫他抢我皮包。”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喃喃地,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
赫镜持几乎是心悸的把她搂入怀中。
“我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不过,“她呜咽。”
那个混蛋还是把我的皮包抢走了……”
她看了看周围,眼中有雾,又深又浓。
她遭抢!
赫镜持越往深处寻,雾融成了水,淌入他的心。
不是每一只候鸟都能随着季节跟上鸟群南飞的。
偶尔,有离群的孤雁。
人不是鸟,没有这困扰,但是,人有苦衷。
不管是人还是候鸟,迷路了,或是忘记回家路的灵魂,都需要一块可以暂时栖息的地方。
在这个物质繁华,生命荒芜的年代,每个人都有生命不能承受的轻跟重。
“今天你就留下来过夜吧。”
即使夜已经过去大半,天要明了。
“我可以一直住下去吗?”
呵欠被小手掩住,她敛在宽大的怀抱里,摇晃着,几乎要睡去。
“不行!
哭也没有用!
明天一早你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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