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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锰舟,载不动许多愁!”
筝声隐隐,曲曲折折,一曲未了,戚宁远已然来到长亭。
袅袅檀香中,只见花姑捻指慢弹,抬起精雕细琢的芙蓉面孔。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含香体素欲倾城,她莲步移向戚宁远。
“戚郎,好久不见。”
“别再这么叫我。”
戚宁远没有久别见故人的喜悦,完全面无表情。
他往后飘飘退了一大步。
呛人鼻肺的香气使他觉得难受,便又再退一大步。
“我偏要!
我是你名正言顺未过门的妻子,为什么不可以?”
她紧紧捕捉戚宁远久违的容貌,将他拿来和记忆中的模样相互比较。
“花姑,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女子,一字字饱含着忍耐。
尘封的记忆因为看见眼前的人,如狂沙翻倒般地涌上。
天下父母老是百玩不厌那套指腹为婚的把戏,他的婚事在他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被决定了,任性的长辈完全不管晚辈们的意愿。
在他的心里,他是愤慨不平的。
而女人呢,在无法挣脱、也无意挣脱的框框里,认分地以为自己可以爱上从未谋面的男子,进而跟他共度一生。
花姑的确是他年幼时指腹为婚的妻子,但那只是老人家一厢情愿决定的,作不得数。
他跟花姑最难堪的情形并不仅止于此,戚家与花家既有结为秦晋之好的共识,便有钱庄银楼生意上的往来,关系理应更加密切;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事业的结合没能满足花家日渐膨胀的欲望。
在一次例行的采购旅途中,戚父与一笔价值连城的金饰品和采购金钱一齐失去音讯,几个月后,传来货船被海盗洗劫一空,船上人员无一幸存的坏消息。
戚母经此打击,伤心过度,没几天也撒手人寰,留下年仅十八岁的他。
等不到尸骨寒透,狼子野心的花父就一步步蚕食鲸吞他戚家的事业。
戚宁远纵使天资聪颖,内忧外患下也有支肘难以擎天的烦恼,在家业即将拱人的同时,石桑桑出现了。
擅于截长补短、长袖善舞的石桑桑弥补了戚宁远的不足,在极短的时间内,戚家钱庄从亏空状态回复到兴盛,两人并肩作战打击得花家节节败退,终至在珠宝业中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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